疯子右手脱臼了,疼痛使他得面皮不时抽搐。我靠过去,抽出他武装带上插着的手摇打洞器,选了一个点,搂着工兵铲,开始打孔。
不多时,一个圆洞打好,我把工兵铲的背尖插进去,又用疯子的强力黑胶带粘了几层,得到一个稳定的支点。
随后,我取下绳索,一端穿过工兵铲下面的扣环,系死,然后把绳卷朝断崖下面扔去。
“你扶他,我先下去看看。”刘叔看着绳子垂下断崖绷直,说。
“你俩别动了,我去吧。”
我扯住绳索,双腿跪地,把重心转移到绳子上。工兵铲在小洞里晃动,看起来随时有可能拔出来,好在疯子的强力胶带足够粘。
“那你多加小心,”刘叔叮嘱道,“下面估摸是个钉坑。”
“请好吧你,”我故作自信地眨了眨眼,“我只担心没等我到底你俩就在这打起来了。”
“放心吧,我现在打不过他。”疯子笑嘻嘻地说。
“你丫还真想比划比划,是吗?”刘叔瞪眼叫道。
“别说话了,”我感觉脑袋阵阵作痛,“我走了。”
说罢,我稍稍松手,德国产的拇指粗细的攀岩绳从我拳心划出,膝盖拖着我在光滑的坡道上向下滑。
下滑一段,我攥住绳子,让身体停住,然后重新松手。
如此做了三次,断崖来到我脚边,我回头看,能看见下面是一条甬道,但看不到断崖根部有什么。
我试探着向后滑,用腰部卡住断崖边,右脚在绳索上缠一圈,左脚靠过去把绳子夹在脚内侧。
我再次松手,腿上缠着的绳索渐渐绷紧,变成一个不太实的支点。我缓慢下滑,越过断崖边。
下面比我想象的矮,只有两层楼的高度,正下方是一片带倒刺的矛头。
我不禁想象假如我们刚才没有停住,冲下来落在这上面会是什么下场——长矛会把我们刺穿,但我们有很小的几率马上死去,更大可能是看着彼此流干血液。
我打了个寒颤,回到眼下。长矛稀疏的间隔让我看到希望,我加快速度下滑,落在长矛群中。
长矛不高,镔铁材质,大概一米出头,竟是活的,下面插进地面的孔洞里。
我试着拔出一根,很重,锋利无比。矛头撞在其它矛尖上,发出一声脆响。
刘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成了吗,作家?”
我赶忙答道:“问题不大,你俩可以下来了。”
刘叔应了一声,绳索向上收回。
我四下看了看,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周围的长矛拔出来,腾出一块空地。待会儿还得给疯子修胳膊,我也累得要死,需要休息一会儿。
镔铁冰冷,上面带有特殊的芝麻花斑点。
这种钢材在南北朝时期传入中原,因其坚硬、防锈,多用于锻造上等武器,基本不会以长矛的模样被小兵使用。所以,这镔铁长矛出现在这,一定是墓主人生前故意打造的。
又是古代汉文化的东西。鲁神庙中的坛城机关、入口处的巨大石门、桩基、瑞兽浮雕、憋死狗和钉坑滑道,自从我们进入地宫以来好像遇到的每一个东西都脱离不开中原汉文化的影子。
那么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在这异域边疆大兴土木,建造地宫且布下重重机关。会是某位皇帝吗?
一边猜测,我一边拔下五六根长矛,腾出一个两平方米左右的地方。
我继续拔,忽然感觉地面向上弹了一下。我以为是错觉,又拔出一根。
这次感觉真切,地面明显抖动一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