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站在一尊塑像前,敲打着铁块,疯子在一旁看着,两人似乎在琢磨如何才能把这个铁家伙运走。
我跳上桌子,扫视整个房间,并未看见大祭司的尸体。
大殿的高台后面还有一扇门,上次我来的时候它隐藏在阴暗的光线里,此时被破坏,变成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我指了指那边,说:“刘叔、疯子,你们俩先别研究那铁疙瘩了,看那边,那有个洞。”
刘叔恨恨地拍了一下塑像,“可惜了,这家伙要是运回去,可能卖上一大笔。”
说完,他走向洞口,边走边问:“大锤妹子,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
大锤摇头,“我从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扇门。”
刘叔比出“OK”的手势,道:“那就对了,你不知道机器的入口在哪,那个入口肯定就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这句话初听起来是句废话,仔细琢磨倒是有一定道理。
我们绕过红祭司的碎片朝门洞走。因为这里温度比外面高,地面上的血并未冻结,粘稠的,好像一个胡泊。
洞内没有风,疯子拿着火把走进去,我才看到这是另外一个房间。他点燃火盆,照亮两具红巨人的尸体。他们全都掐着自己的脖子,表情惊恐。
这个房间也有一扇被破坏的门,门后是一条走廊。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在走廊最后的那个封闭的大厅里见到了大祭司的尸体。
他比红袍祭司们更惨,全身都被肢解了,胳膊腿断了几截,脑袋被挂在门楣上,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我们这些外来者。
看着他,我忽然想到罪有应得这个词,但同时又心生怜悯。
一场战争,两个部落的祭司全部以惨烈的方式阵亡,也许战争开始之初,谁也不曾想到这样的结局。
回想多年以前,造物主的到来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平衡,而后造物主离开,只留下无尽的仇恨和一架机器。
现在,仇恨已经被鲜血平息,机器到底在哪里呢?
我们尽量捡起大祭司的碎块,拼凑成一具完整的尸体,让大锤看起来不至于太难受。而后我们四下散开,查找有没有暗门什么的。
结果令人失望,于兵在一架书柜旁发现一个上楼的台阶,我们爬上去,发现那是钟楼巨号的末端。那里有架精密的装置,利用火焰和蒸汽形成的气流吹响号角。
回到一楼,我们不得不重新商议对策。而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大锤。
刘叔问道:“大锤妹子,你知道大祭司多久去一次命运机器那里吗?”
“不知道,”大锤摇头,“可能她并不需要去命运机器那里,那架机器是与大祭司的意念沟通的。”
“那完了,要是用意念沟通,造物主当时肯定把路封死了。”疯子说。
“也没准儿,万一封死了阻挡信号呢?”刘叔道。
“我不确定,我脑海中的一些记忆只是碎片。”大锤接着说,表情痛苦。
“甭开玩笑,”于兵说,“谁建造机器能永远封死在山里面啊?肯定有路,只是我们没有找到。”
“会不会是这样?”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咱现在是在半山腰,但按照道理来讲,机器应该建造在地面上吧?”
“哎?对呀!”刘叔睁大眼睛,“不是说那机器是在矿坑里造的么?那肯定是在地底下,要是在地底下,入口肯定在地面上。”
“那……半月广场!”我道,“那里是建筑最多最复杂的地方,很可能隐藏一个什么入口。”
“那成了,八成就在那。咱移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