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我犹豫着要不要跟刘叔相认,但刚出口就被刘叔打断了。
“我知道,”他说,“留下的摸金校尉不多了。”他抬起头看都没看我一眼,把摸金符递给火烧脸,“这是货真价实的摸金符。”
这一口京片子味儿忽然让我觉得恶心。“是,留下的摸金校尉不多了,但他么忘恩负义、贪生怕死的人还多的是!”
“他骂谁呢?”火烧脸问刘叔。
“骂谁也没骂你。你别总往我脸上喷唾沫星子。”刘叔道。
“他话里有话!”火烧脸指着我说。
“他说的没错,这年头真正有本事的摸金校尉可不多了!”刘叔继续说。
“你的意思是咱留着这瘪犊子?”
“你找我是干嘛来了?”
“解机关呐!都说你是高手么!”
“那你就得留下这俩摸金校尉,论解机关谁也比不过我,但这寻龙点穴的本事,一百个我也抵不过一个摸金校尉。”
“那他刚才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我问。
“你说你不知道墓室在哪!”
“你脑子不好使啊!”刘叔怒道,“谁找东西还能一下子找着,没准儿明天早晨天一亮,人家校尉大人站在高处一看就能找到穴位了呢!”
“你能么?”火烧脸问。
“找到穴位也没用,这大冬天的,动不了土。”我说。
“哎?有道理啊!我咋没想到呢!”
“谁知道你为啥大冬天的要挖坟,小姐还有个轮休呢!”
“哎?不对呀!”火烧脸脸色突变,“不能挖你俩干啥来了!”
“你还真是个外行,”我说,“冬天定位,开春挖,打消疑虑,节省时间。”
“嗯!”火烧脸重重点头,竖起大拇指,“专业!你们几个,都好好学学,人家这话说的多专业!”
“这么着吧,赵老板,明天一早咱上山观穴,找着位置后咱就打道回府,明年春天咱几个再来,升官发财!”
“那可不行!”火烧脸大手一挥,往炕上一靠。
“那你说咋办?”
“咱们几个就搁这猫冬,这几个老不死的明个儿都放出打猎,咱天天喝酒吃肉,等来年开春干他一票再走。”
“你还指望这几个老大爷给你干什么活!”刘叔瞪着眼睛。
“要不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这么办了,都找地方歇着,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几个把人给我看住了。明天一早上山点穴,明年开春咱就生财。你这爪子,我留着了,以后咱也是个摸金校尉。哎哎!一呀更啊里呀……”
我跟刘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个愣头青。可惜这偏远山区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现在我根本没有发言权。
老四推我到墙角,把我手也捆住。我坐在几个老人旁边,心里犯合计。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伙儿人应该是东北地区的盗墓贼,平时用炸药什么的崩个小墓,勉强维持生计,现在可能是听说这边有个大墓,可惜没有技术手段。
可让我不理解的是,刘叔怎么跟他们混一起去了。要说是朋友,我以前从没听他提起过,从刚才俩人的态度也不像是朋友,但要说不是朋友,刘叔大老远从北京跑到东北是干嘛来了?
我这边思考着,火烧脸的几个兄弟上炕,被炕柜上的两副被褥拿下来,在炕头铺好,刘叔和火烧脸各一个,钻进被窝。其余的人按照大小辈儿排,辈儿大的上炕,辈儿小的在地上。
转眼,人们就横七竖八地躺下了,只留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