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古老的积雪就像是陷阱,我们俩每跑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辛苦。幸运的是,这条路对于土匪们也同样艰难。
我们保持着二百米以上的距离,双双向前推进。
途中我忍不住感叹:刘叔真他么是好样的!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带着一伙土匪活着从满是机关的地底下走出来!他们甚至想到办法对付七足虫。接下来的一路,我和柱子的命运就决定在我们的体力上了。
然而,我想错了。在追了将近半个小时,所有人的体力都几乎透支的情况下,枪声骤然响起,一颗子弹钻进距离我不到十米远的雪里。
“哥,他们开枪了!”柱子道。
“只管走!打着咱就得认命!”
“我不想死,哥!”
“还没死呢!”我叫道。
有一个子弹呼啸而来,落在不远处。枪声在黑暗的夜色中回荡,我抬起头,迎面看见大山如墙壁一样拦在河的尽头。
“坚持一会儿,柱子!进山洞还有一线生机!”
“山洞在哪呢?”
“山下边!”
“你咋看见的?”
“河流到这不可能就消失了,山下肯定有洞让水通过。”
“进山洞能咋办?”
“洞里没有雪,快跑出去,要么就找个地方藏起来。反正比在这荒郊野外当靶子强!”
“我明白了,哥!”
说话间大山黑色的轮廓更加清晰,河床里积雪变薄,露出下面的冰,我们加速向前跑,钻进一个庞大的山洞。
洞内漆黑一片,我们俩不敢开灯,又不能减慢速度,好几次绊在石头上摔得头破血流。
又一次摔倒后,我感觉双手湿润。原本我以为是血,可放在嘴边舔舔后,我发现那居然是水。
与此同时,水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是冰化了吗?
万不得已,我拿出手电,瞬间打开瞬间关闭。刹那间,我看到这个洞笔直地通向大山深处,冰雪在我们前方不远处融化,变成河,缓缓流淌。
我们小心向前走,估摸着距离,下到水里。
水不深,没到膝盖,河底是一层平实的沙土。这是个好情况也是个坏情况,好的是水声能掩盖我们的声音,水也能消灭我们留下的足迹。坏的是,如果我们不开灯,就没有办法保证速度,而后面的人有充足的照明条件,会比我们快得多。
所以,当务之急,我只能期盼我们能够在距离缩到足够短的时候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谁知道,这次命运会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随着时间推移,我的脸渐渐发热。我知道这是洞内温度上升的标志。可我有点想不明白,虽说山洞里冬暖夏凉,可冬天热到这种程度也太反常了!连河冰都化了。
在河里泡了将近二十分钟,双腿冻得失去知觉,水流变得湍急,洞穴深处传来水落差的声音。
我拉着柱子,小心向洞一侧转移。河水越来越浅,最后我们竟踩在岸上。
原来洞在不觉间变宽了,现在两岸出现河床。
这多少加快一些我们的速度。沿途我仔细寻找墙壁上有没有什么裂缝或者岔路之类的,可惜光线太暗,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我见后方光源尚远,冒险再次打开手电。
电光一闪而过。我看到前面光的尽头岩壁上凸出一块巨大的扇形石壁。
来到石壁前,水汽翻涌,水声淹没了一切声响。我低头感受,意识到我的脚底下是一个瀑布。这石壁好像是半拉闸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