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跟柳欣很有默契地谁都没有提起刚才的那场惨祸,而是聊起了各自的现状,这次聊天的内容比起昨天来说,又更加深入了一些。
我承认我对柳欣依然心存幻想,但也仅仅只是幻想而已,因为我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特别是今天看到她开的这辆价值不菲的越野车以后,更是让我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但这并不妨碍我和她做朋友,婚姻可能会讲求一个门当户对,朋友却可以三教九流都去结交。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无法知道在柳欣的心里,对我这个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位,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通过交谈我得知,柳欣的父亲当初带着她们一家去了南方下海经商,后来又辗转移民到了香港,生意越做越大。柳欣这一次回来,按她的说法是她父亲想要回馈祖国、回馈家乡,于是安排她在年初的时候回到南湖市来投资建厂。
我没问她打算建个什么样的工厂,对她口中转述出的她父亲的这种说法也不置可否,因为已经有太多的外来商人打着爱国报国的幌子,在我们华夏大地上不计后果地圈钱敛财。
更何况香港同样也是祖国大陆的一部分,难道在香港投资建厂就不算是回馈祖国了?当然,这样的话我是决计不会当着柳欣的面说出口的。
柳欣作为她父亲派过来的全权代表,将来等这个工厂建成投产之后,自然就是这个工厂的总经理兼法人,可谓是年轻有为,此时的她,完全可以用若干年后一个叫作“白富美”的网络热词来形容。
相对于柳欣的年轻有为,我的生活就庸碌得多了,到现在连份工作都还没有,吃饭都成问题,恐怕比起若干年后同样流行于网络的“某丝”都不如。
不过再怎么说男人也是好面子的,我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柳欣,我刚从部队退伍回来不久,需要等上一年的时间才能分配工作,所以暂时就待在家里陪陪母亲。
对于我的这种半真实半掩饰的说法,柳欣只是“哦”了一声便没再多问,这让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失落。
终究已经不再是恋人,连对我的生活现状刨根问底的兴趣都跟着失去了吗?
这个想法有些矫情,但我又无法做到不让自己这么去想。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问了柳欣一个问题,一个今天看到她以后就想问的问题:“柳欣,你自己既然有车,现在又是堂堂一个总经理,为什么昨天会自己一个人出来挤公交呢?”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我设想了许多种可能,比如她会回答她是出来体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或是昨天她的车坏在了半路,无奈之下才选择乘坐那趟公交车等等。
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给出的答案竟然是香港一个什么姓黄的玄学大师,在她年初临行之际为她算了一卦,说她未来一到两年内会遭遇一次大劫。
对方同时也告诉了她化解之法,说她只要在某年某月某日,也就是昨天,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往返于南湖市的东南方向一趟,就能遇到她命中的贵人,而这个贵人最终将替她化解这次劫难。
而飞霞山恰好就位于南湖市的东南方向,所以她昨天才会独自乘坐这一路公交,可惜贵人没遇到,倒是遇到了“英雄救美”的我。
我知道南方人很相信玄学和命理,特别是香港那边的人尤为甚之,但没想到这些东西在那边的影响力这么巨大,连柳欣这么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又是后来才移民过去的人也会信得如此彻底。
如果要是放在以前,我最起码会在心里大笑三声,认为她这是被封建迷信思想给荼毒了,可是今时今日,我的认知、我的世界观早就已经被颠覆,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