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说完那句话以后，便走到了红衣女鬼的面前，只不过他此时背对着我，从我的角度看不到他具体都干了些什么。
没过多久，那只红衣女鬼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迅速化为齑粉，直至完全消失。
这时，马局长他们也都围了过来，跟我一起目睹了这神奇的一幕。
折返回来之后，没等我们开口，老李便继续刚才的话题，把他之前没有说完的话，以及从女鬼身上得知的一切告诉了我们。
我这才知道，厉鬼虽说是鬼物的一种，但却因为执念太深、戾气太重，除了复仇与杀戮，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思想，因此当他们选择做厉鬼的一刻起，就已经变成了执念与戾气的傀儡。
人如果没有了思想，就跟行尸走肉一般，而鬼如果没有了思想，那就无法再凝聚成形，其结果就是消散于天地之间，重新转化为宇宙能量的一部分。这一点，与现代科学里的能量守恒定律不谋而合。
不过执念与戾气是一把双刃剑，在害了那些厉鬼的同时，却又为他们提供了强大的力量，不仅可以让他们继续存在于世间，而且还能让他们变得更加厉害。
可是世事又无绝对，一旦厉鬼的执念已了，或是戾气散尽，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魂飞魄散。
刚刚的红衣女鬼，显然就是因为戾气散尽，最终化为乌有。
但是作为一只厉鬼，红衣女鬼又有些特殊，而这个特殊之处就在于，她是被人为地制造出来的，而且那个制造她的人，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黄眼睛’。
红衣女鬼被制造出来以后，一直受那个‘黄眼睛’的驱策，她之所以出现在我们面前，便是被‘黄眼睛’派来拖延我们的时间。
当然，厉鬼并没有什么智商可言，除了复仇与杀戮，他们几乎不在意任何事，所以老李在最后关头虽然动用了某种秘法，读取了红衣女鬼的记忆，却也只获取到了这么点有价值的信息。
人为制造厉鬼的方法有很多种，但都因太过残忍而被正道人士所不齿，虽然这只红衣女鬼被制作成厉鬼的过程我们无从得知，可是已经足以说明那个‘黄眼睛’绝非善类。
老李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张凌远也在一旁蹩着眉头，我们剩下的人虽然不知道制作厉鬼的过程到底有多残忍，但有‘黄眼睛’的种种劣行摆在那，已经足以让我们对他心生愤懑。
干扰我们赶路的厉鬼被消灭，接下来的路程就顺利多了，而且我们每个人都卯着一口气，所以赶路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走了没多久，在隐隐冒出云端的朦胧月光的映照下，一座村子的轮廓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想必这里就是李家洼了，”马局长有些紧张地看着老李，“不知道那个‘黄眼睛’在不在这个村子里？”
“应该早就跑路了吧？”骆小冉想当然地接道，“那家伙派厉鬼来拖延咱们赶路，肯定是在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马局长没有理骆小冉，脸上紧张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依然看着老李。
老李也没有理马局长，而是紧紧盯着村子的轮廓，缓缓地皱起了眉头，表情越来越凝重。
我这时候四下观望了一下，发现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而月光本就朦胧，此时更是被一片浮云遮蔽，只能让我勉强看到远处树木和建筑物的影子。
远远望去，整个村子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摆开了阵势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不对，不对，不对！”即将进入村子的时候，老李突然停下脚步，接连说了三声不对，一下子把我们的视线引回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