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异样繁华的小街,道路两旁的小店内,隔着玻璃门,可以清楚地看到,浓妆艳抹的女子三三两两的坐在门内,伸手招呼着路人。
时令已入冬,又是晚上,天气冷得很。
乌鸦缩着脖子,左右打量着妖艳的女子们,心情大好。
他刚刚在相熟的小店内过了一把瘾,但不妨碍他继续过眼瘾。
西北风打着旋儿,卷起了地上的垃圾,绕着乌鸦的腿打转转。
“次奥!”乌鸦骂了一句,跳到一边,街边的黑暗里,突然闪出来一个瘦削的少年挡在了身前。
乌鸦可是老江湖了,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掉头就走。
面前同样出现了一个人,借着路灯和街边小店门外的彩灯,乌鸦看清了这人的模样,惊叫一声,刚要逃跑,脖子上受到了重重一击,晕倒在地。
……
一杯冷水泼在乌鸦的脸上,他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看见了一张笑吟吟的脸。
“霍总,饶命!”乌鸦本能的哀求道。
“饶命?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要我饶你?”霍无恙面带笑容,淡淡地道。
“呃,那个……还不是上两次得罪您老人家嘛!”乌鸦目光闪烁地道。
“我只问你一句,马场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霍无恙笑容一敛,冷冷地道。
“马场……什么事?我不知道啊,霍总!”乌鸦神色慌张,吞吞吐吐地道。
“小傅!”霍无恙喊了一声,随手把乌鸦提起来往长凳上一放,掏出扎带捆住他的双手,让他平躺在长凳上,抬脚踩住他的胸脯,用一条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傅彦傲提来水桶,举起来由上往下向乌鸦的口鼻处倒水。
水刑!
水刑的残酷和毒辣,霍无恙深有体会,的确是一种特效的逼供手段,而且一般不会留下伤痕。
令霍无恙意外的是,乌鸦不到半分钟就招了!
冰冷地水流灌进口鼻带来的溺水感和濒死感,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乌鸦大睁着双眼,浑身拼命扭动,剧烈地咳嗽着。
霍无恙掀开毛巾,乌鸦的哭腔随即吼了出来。
“饶命!咳咳!霍总,我说,我说!咳咳!是虎爷让我们干得!”乌鸦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叫道,生怕说得慢了再被灌水。
霍无恙一把拉起乌鸦,淡淡地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乌鸦点头如捣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虎爷二十多年前从老家龙江省来到海山打天下,靠着手下一帮弟兄敢打敢拼,心狠手辣,创下了现在的基业。
现在虎爷可是海山黑道上的一方诸侯,不但有赌场,夜总会,洗浴中心等黑色或灰色生意,也干着拆迁、餐饮、网吧等正经买卖,资产数亿。
马场扩建,负责拆迁的就是虎爷手下的拆迁公司。
为了救戴家爷孙,霍无恙把虎爷的手下邵臣的胳膊打断了,引起了虎爷的注意。
此后虎爷两次派乌鸦带人来试探霍无恙的深浅,明着是替邵臣找回场子,实际上他是看中了马场这块地皮。
马场扩建之后,占地甚广,虽然现在这地方的地价很便宜,但是市政府东迁之后,原本穷乡僻壤的东部地区近水楼台,地价蹭蹭的往上涨,马场这片将来一定也错不了。
谁知两次试探下来,不但没找回场子,反而面子跌得更大了,被霍无恙讹了两辆车不说,还花了两百万赎人费。
虎爷纵横海山二十年,何时受过这种气,由此存下了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