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莽山高大挺拔,耸入云端。
云雾缭绕中,有三道身影,盘坐于峰顶,浑身缭绕着符光,气息雄厚,神圣而非凡。
开口的,乃是右侧之人。
他虽盘坐着,但依稀可以辨别,身躯高大,体格魁梧,如同一座小山临空盘踞,堪称巍峨。
唰……
忽地,他睁开眼眸,两颗眼睛里面,放出寒光,仿佛两柄锐利的宝剑,直刺下去,穿透苍莽山。
“石烈,何事扰得你惊动?”左侧之人,是一位身披长袍的中年男子,面目温和,睁开眼,嘴角带笑问道。
“有人毁了本座的剑纹图!”石烈声音冷厉。
“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左侧之人脸上带着惊讶的神色。
“必然是那些卑贱的杂役弟子!”石烈眼冒寒光。
旋即,他又道:“那几幅剑纹图,铭刻着本座对于剑道的领悟,蕴含深奥的剑韵,即便是内门弟子,都难以品悟全。若非这一次杂役弟子的选拔,关系重大,本座岂会拿出来给这些杂役参悟?”
停顿片刻,他的声音,愈发寒凛:“区区杂役,卑贱之极,敢毁本座剑纹,实在是不知死活!”
“石烈息怒。你铭刻的剑纹图,蛰伏着剑势,一般人岂能毁去?居然有杂役弟子毁去你的剑纹图,可见其天赋颇为出众。这样的弟子,我们自当培养,而不是惩罚。”左侧之人连忙劝道。
同时,他心里头也有些吃惊。
石烈的手段,他很是清楚,极为的凌厉,按理说来,就算是铭刻的剑纹,也决计不是杂役弟子可毁。
“看来,我云纹剑宗,又有天才出世!”这人颇为欣喜。
“四长老,你的意思是,本座的费尽心力,所铭刻出来的剑纹图,还不如一个卑贱的杂役弟子?”
石烈勃然大怒,身上更是透出极其冰冷的气息。
连周遭的缭绕的云雾,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气氛异常冷厉。
四长老眉头一挑,不疾不徐道:“如今,我云纹剑宗,早已不复往昔强盛。周遭强敌环伺,以至于连祖师留下的基业,都凋零了许多。过段日子,便是祖地开启,我云纹剑宗能够保留多少先祖基业,还得看他们。”
听闻‘祖地’二字,石烈脸上的冷厉,凝滞了片刻。
在其眼眸深处,更是涌动着一股狂热。
“区区一个杂役弟子,修为低下,就算这次取得进入祖地的资格,能翻起什么风浪?”不过,他的话语,依旧冰冷。
显然,对于杂役弟子,毁掉他的剑纹图,犯了他的大忌。
“话可不能这么说。”
四长老继续道:“祖地乃是我云纹剑宗历代先祖,用以培养宗门子弟所建,其中一些地方,禁制极强,你我都进不去,反而是那些修为低下的弟子不受禁制之威,可自由出入。”
“若是这次的杂役弟子里面,冒出几个特别出众的,到时候在祖地之中,得到的好处怕是不可估量。”
说到这儿,四长老身躯微颤,忍不住激动。
“既然这人能毁掉石烈的剑纹图,可见资质很不错,我云纹剑宗,江河日下,要想兴旺,便需要这种有天赋的弟子。”
最后,四长老补充了一句。
“石木武,你这是公然跟本座作对!”
本来,谈到关于祖地的事,石烈的面色,稍微平和了些,但后面说那弟子值得培养,他脸色大变。
毁掉自己的剑纹图,还值得重点培养?
自己威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