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马车内的众人,只要是想喝水的,必是用三口饼子从朱有脑手里换得一口清水。也不知过了几日,眼看饼子和清水都要见底的时候,还不见车外有人再次递入食盒。众人心中隐隐的都升起一丝的不安。
又过了七八日的光景,众人手里的饼子固然是不剩一丝而朱有脑怀里的清水罐子,也是空空如也。正踌躇之时,只觉得身下马车突然一顿,窗外那个低沉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车内的人听着,莫要吵闹,都给我静静地等着!若是那个敢不听话,休怪我不念这一路上的情份!”
山羊胡子偏偏是个嘴碎的家伙,车外话音才刚落,此人的嘴就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众人都听不清楚的话。车内众人虽然听不清楚,可车外的人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时间只听一声冷笑,车帘一挑之下,一个黑影是霎时就钻了进来。待到众人看去之时,却是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全身上下被斗篷包着,只有一双眼睛阴冷的盯着山羊胡子朱有脑。手中一把钢刀晃来晃去的闪着幽光。
朱有脑完全没想到车外的人会钻进车内。这一路之上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此刻见到那黑袍人提着钢刀,阴冷的眼睛盯着自己,整个人一下子就有点懵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嘀咕的话引得这黑袍人冲了进来?不应该啊,自己刚才嘀咕的话若不是自己说的,估计怕是连自己去听都有点听不清楚说了什么,怎么黑袍人能有如此的耳力?
“你!”就在山羊胡子朱有脑脑子急速转动的一刻,黑袍人抬手一指山羊胡子,说:“刚才外车的话,你听到没有么?既然你不在乎这一路上咱们的情分,那就更没有什么我也好顾忌的了!”
黑袍人说道这里,阴森的一笑,抬脚就向着山羊胡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他的脚步不快不慢,像是抓住猎物的猫,在吃掉猎物之前,总是要全身心的摧残掉猎物的一切意志一般。手中的钢刀不断的翻转,眼神中的光阴冷中带着一丝戏谑,一丝玩味,一丝让山羊胡子颤抖的威势,一步,一步的逼近山羊胡子。
“别,别,你,你想干什么?刚才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你,你找错了人了!”看着黑袍人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山羊胡子一张嘴顿时磕磕绊绊的辩解起来。
“哦?你说你不是说的?好,给你个机会我,你说说,那个话谁是说的?你说出来只要,我们一路上的情分,不是不可以补上的!”黑袍人脚步一顿。在车内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终又落到山羊胡子的脸上。
听着黑袍人的这番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什么地方就怪怪的,可越是这么觉得,一时半刻之间就越是想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不对。
身边的雪莲也是悄悄的碰了我一下,身子装着靠不住的样子往我身上靠了几分,把头偏在我的肩膀之上。我刚想回头看看,雪莲的声音就蚊子哼哼一般传进了我的耳中:“别回头,听我说!”
雪莲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之上,轻轻的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黑袍人说话很怪?这一路上咱们没有什么感觉,那是因为他基本上没有说几句完整的话出来。可是刚刚你听到没有,这个人说话间的措词断句,让人怎么听起来如此的别扭,仿佛,仿佛就像一个才学说话的孩童一般!”
一瞬间,雪莲的话就如同沙漠中的一股清泉般流进了我的心底。刚刚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的感觉一下子就在我的脑子里翻腾了起来。怪不得我听黑袍人说话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听雪莲这么一说,原来这怪就怪在黑袍人的措词断句上。一句话说出来,根本不像是个大人,倒真是像极了刚刚才学说话的孩童。
正思索间,车内的众人却是紧张的盯着山羊胡子,明显是众人怕山羊胡子乱指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