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猫露出的坚毅神情,楚山河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再次轻轻挥动拂尘,大河中汹涌的浪涛和那巨大的漩涡瞬间平息了下来,重新变得如同以往一样,似乎刚才的那一切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有河岸上被浪涛拍碎的花草树木和地面上的那些残余的水洼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不是虚幻。
“世间万生万物相似者众多,但相似却不相同,就像是同一颗树上的树叶大都形状相似,但其上的纹路却不完全一致,因为天地法则在每一样事物上的显化都不尽相同,正所谓符无定型,却有定意,所以符师需要不断的去临摹各种各样的线条痕迹,不断的去感知这些线条痕迹为何会以如形态出现,并对这些演化过程进行归纳,从中思索总结天地法则的真意,这便是画符需要经历的又一个过程,名为取意。”
将大河恢复原样后,楚山河再次开口讲述起来。
符术相对于别的修行法门来说最是深奥难懂,但楚山河却能够将其讲述的通俗易懂,并且非常的详细,显现出他在符阵之道上的境界之高深,恐怕当今天下没有几人能够出其左右。
“所谓符意,便是修行者无数年来不断的临摹天地法则演化的线条痕迹,从中会意法则之道,取其运转之定意后,自然而然的由心产生的一种类似于法则的意念,而所谓符,则是符师依照心中的符意画出心中所想,如同在自己的意念与天地元力之间建立起一座沟通的桥梁,使的天地元力明白自己的意图,进而展现出法则变化。”
楚山河轻捋胡须,神情显得极为自然随意,低头看向张猫,又说道:“这便是符师修行符道的过程,你可听懂?”
楚山河最后用一句问话结束了他的讲述,而张猫却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大师,晚辈不才,能够听得动您说的话,但却还是不懂!”
张猫的话有些矛盾,但楚山河却是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听懂的只是我说的那些话,不懂得却是符道的本意。
楚山河微笑着盘膝坐了下来,与张猫并排而坐,看着张猫稚嫩的脸庞,又问道:“你可知什么是道?”
张猫怔然,而后沉默的摇了摇头。
天下所有修行者都在修道,但若要说究竟什么是道,或许有人会说是各种法术,有人会说是天地法则,甚至有人会说是通往修行巅峰的道路,但真正何为道,却没有谁能够真正的说清,而张猫修行时间尚短,也就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楚山河看着张猫疑惑的神情,说道:“道就是知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张猫心中更加的疑惑起来,眉头紧蹙说道:“晚辈更加不懂了!”
“你看这大河中的水。”
楚山河转头看向身前的大河,说道:“河水因为有了河道,而知道了流动的方向,所以他们才能如此奔流不息,而符师所化的符,便如同这河道,我们身周的天地元气便如同这河水,当符师将符画出时,天地元气便知道符师的意图,也可以说符师为天地元气指定了方向,然后依照着符师给定的方向去流转,懂了吗?”
张猫隐隐约有了一些明悟,但这种明悟却还不足以解除他所有的疑惑。
楚山河看着张猫脸上的神情,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懂?”
张猫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写到阵法之道建于五行之上,行于八卦运转之理,并且对五行和八卦也都有所讲解,可大师刚才的讲述似乎跟我看过的那本书不太一样。”
听到此话,楚山河渐渐敛起笑容,望着张猫的神情中露出一丝惊讶,说道:“你看的那本书一定是出自一位阵法大师之手,当得是一本绝世的符道法典,若是让天下各大门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