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的皂角味,可见衣裳洗得很勤。莫非每晚入睡前,都叫下人洗干净了连夜烘干?也不对,这样太麻烦,遇到天冷晒不干,难道是准备了许多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还真被她猜对了!
陈志谦敛下眼眸,其实先前他私底下不喜欢这般张扬的颜色。可耐不住这丫头喜欢,火狐皮大氅、红色裙摆、金丝红翡玉镯,就连现在她读书习字所穿绑袖衣衫领口和袖口都带上一抹红色。尤记得前世当铺前最后一面,她紧紧盯着他玄色的衣摆。
虽然他只靠脸就能让这丫头看得目不转睛,但他大方,不介意她对他更着迷。
“临来时赶,随意带了几件衣裳。”他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咦,邵明大师面露惊讶,这批玄色衣袍不是小王爷离京前特意命人赶制的?察觉到其中有蹊跷,他赶紧闭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原来是这样,不过玉哥哥穿玄色真的很好看,而且衣服上花纹也好看。”阿玲真诚地赞美着。
连花纹都注意到了,就知道这丫头觊觎本王美色。
“不过老穿这一个颜色未免太单调,正好今天下午我要去家中的成衣铺子。玉哥哥可有空?”她家每年进贡的衣裳还留着些,倒是可以让他选些在京城穿习惯了的样式。
还没过门呢就想着帮他张罗衣物,陈志谦满意地点头,傻丫头倒是有成为贤妻良母的潜质。
小阿玲要给小王爷置办衣裳?!
能教出小王爷那般外表冰山般狂傲孤冷、内心花孔雀般自恋的徒弟,邵明大师也不是那么纯粹的心如止水的得道高僧,这会他完全跟徒弟想到一块去了。
与小王爷的骄矜与窃喜不同,邵明大师则是感觉压力扑面而来。
虽然他很希望两个徒弟凑成一对,但他更清楚这事自己做不了主。蒋先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对于自家姑娘与小王爷走得太近,他是一万个反对。过犹不及,有些时候硬来只会起反效。
“咳……”
浮曲阁内凉风习习,隔着平头案四目相对的两人被咳嗽声清醒,终于意识到房间内还有第三个人。
“邵明师傅……”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矜持,阿玲羞红了脸,急声解释道:“玉哥哥帮了蒋家那么多,我总想回报一二。恰好铺子里有历年进贡时留下来的样衣,款式很全,指不定有他在京城曾经穿过的。”
原来是这样,他就觉得小阿玲不会有那般高超的追情郎手段。望着她一派天真的小脸,邵明大师明白,自己这小徒弟还没开情窍呢。
略松一口气后,紧随而来的是越发惆怅,小王爷那边可怎么办?
目光转向小王爷,见他周身散发出丝丝寒气,邵明大师心下一紧,赶紧转移话题:“今日咱们是要讲赴宴之事。”
“师傅说得没错!”
提及正事阿玲很快打起精神,正襟危坐,杏眼直盯着对面少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陈志谦快要气死了,没想到那丫头是这么想的,真是白高兴一场。脑子转得快,很快他又联想到前面几次。下马车时紧盯着他看,很有可能是被吓住后下意识的反应;在桑林中穿梭时紧紧搂住他脖子,也可能是兴奋之下忘记了男女大防。
越想他越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原来先前那些窃喜全是他一厢情愿,想到自己傻瓜般的得意,这会他脸色越来越阴沉。到最后甚至连粗神经的阿玲都发现了。
凑到少年跟前,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玉哥哥是不是生气了?”
哪有那么吓人家小姑娘的!邵明大师第一次理解蒋先,爱徒怎么能嫁给这么个喜怒不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