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是姐姐在地上爬行时发出来的,后来那三下敲门声是姐姐的头撞在门上,想让妹妹开门救她
。但是因为有言在先,让妹妹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所以妹妹没有开门,姐姐就失血过多而死。第二个故事里,那个男孩当年下水去救女孩,在河里摸到一把水草,但是没有找到女孩。后来听那个钓鱼的老人说那条河里从不长水草,他才知道当初摸到的是情人的头发,如果那时他抓住头发就可能把女孩救上来。所以他非常后悔,就
跳水自杀了。”
李多打了个寒颤:“这也太邪了吧。”
洗毫他们没听过这两个故事,就七嘴八舌地问,药泉给他们又讲了一遍。
毫无预兆的,我吹灭蜡烛,幽幽地道:“都散了吧。”
黑暗中只听数声尖叫,也不知道是谁踩了谁的脚,又是谁摸了谁的脖子。
抱着阿不,我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帐顶。外间陪夜的画纹已经睡熟了,传来轻轻的鼻息声。
这些日子以来,除去开始时初到异界的恐惶和孤单,除去对家人的思念和对熟悉的生活的留恋之外,我在陈府的日子还是很快乐的。每个人都把我捧在手心里,什么事情都不用我操心,不用工作不用做家务也不用上学,我就像米虫一样懒洋洋地享受着众人的疼爱。
可是,我心里清楚,这毕竟不是我的家,他们真正疼爱的是陈婴,而不是我。试想一下,如果有人占用了我的身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也一样会对她很好很好的。可是如果知道在自己面前朝夕相处的亲人的身体里,居然是一个陌生人的灵魂,那爸妈和弟弟还会对她一如既往的好吗?难道不会害怕吗?不会愤怒吗?
不会着急那个真的亲人的灵魂去哪里了吗?
如果陈家的人知道我不是真的陈婴,或许他们也不会像那些愚昧的村民一样把我活埋,因为他们会担心这个身体要是损坏了,那真的陈婴的灵魂如果回来就没有可栖之处了。但是,他们从此以后就不会再那样亲爱的叫我“妹妹”,带我出去玩,而是会有冷漠甚至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这是肯定的,如果换成是楚重山的灵魂被换走了,我没准会把那个假冒的楚重山给囚禁起来,然后想方设法找回真的楚重山的灵魂,再换回去。如果做不到,我可能会恨假的楚重山一辈子,怨恨他夺走了我的弟弟。——不论他是主动占据还是被动穿越。
并不是我想要穿越的,我也根本不想用另一个人的身体和身份在异界生活,可是这一切我能和谁诉说呢?谁又会理解呢?
眼泪浸湿了枕头,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顶着两只黑眼圈,脸色苍白,神情萎顿,幽灵一样在屋子里晃来晃去,吓得丫头们走路都贴墙。
这些日子我长得胖了些高了些,以前有些衣服就不能穿了,裁云都收拾好送去秋素商那里,准备改改给小丫头们穿,或是捐出去给穷人家。回来的时候她笑着道:“咱家来客人了。”
画纹道:“什么客人?又是那些官家老爷、商人大贾来探望老爷么?”
裁云笑道:“这回是二少的客人。”
镂月眼睛一亮:“难道是二少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
裁云道:“正是。”
画纹急忙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裁云道:“是两位公子一位姑娘,那位姑娘生得可真美……”
镂月抢着道:“有见夏美么?有书桐美么?”
裁云白她一眼:“哪能人人都长得像她俩那样好看啊。”
画纹道:“那两位公子呢,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