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我的猜测,你的胎盘里面还会含有子蛊的精髓,所以应该是可以作为药引吸出他体内的蛊虫。”南宫梅低着头,淡淡地说道。
仔细去看,却是可以望见他紧紧握着茶杯的手背上,青筋突显得吓人。
“再加上含有剧毒的忘忧草……或许可以化了那蛊虫……”
顾葭苇沉默了,以一个孩子为代价救那个男人吗?
“可是,你不是说他不能有孩子了?我上哪里去……”
“这个孩子,不必是他的,只要是你肚子里的都——可以。”
“你让我考虑考虑……”她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南宫梅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师弟又不能不救,而要救,这又是唯一的法子。
“你刚刚……是要去找我徒弟吗?”他试图找一些轻松的话题来冲散这种沉闷的氛围,顾葭苇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徒弟?”
南宫梅愣了一下,“怎么,他还没有告诉你?你弟弟已经是我弄梅公子的入室弟子啦,这小子,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告诉你,走,我们一起去收拾他。”有些事情,明明知道结果,但是能够逃避的时候,大多数的人还是会选择逃避。
南宫梅起身拉开了门,顾葭苇深呼一口气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往小狸的房间走去。
伸手敲门,里面却没有反应,南宫梅望了顾葭苇一眼,“不可能不在的啊,我亲眼看着他扶着凉家的丫头进去的。”
顾葭苇皱起眉,实在有点不寻常,小狸是最不喜欢带人进他房间的了,平常连李婶都不能进去,他怎么可能会带着凉芸进去呢?
南宫梅用力地嗅了嗅,突然出掌推开了门,“哪里来的血腥味……徒弟!”
顾葭苇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风从身边拂过,南宫梅便闪道了凉芸身边,抢过了她怀中浑身是血的小狸。
凉芸像是只被抢了幼崽的母老虎一般,朝着南宫梅扑了过去,对着他的手臂就是狠狠地一咬。
“啊——你……”他想要出手,理智告诉他对方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额上青筋暴起,转头对着还愣在门边的女人吼道:“还傻愣着做什么?救你弟弟啊!”
顾葭苇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怪异的笑,“你开什么玩笑,他才不是我弟弟……你看,他身上那么多血,心脏上还插了一把刀,我弟弟才不会死了呢……你撒谎……”
被南宫梅的怒吼声引过来的司马晔和凉蕴,不约而同地想扶住身形不稳的顾葭苇,凉芸见着自己的哥哥,立刻飞身躲入他的怀中,脸蛋儿上还有斑斑血迹,她瑟缩着,“哥……哥……血……好多血……芸儿好怕……”
凉蕴只得张开手臂环住她的肩膀,“芸儿不怕,哥哥在呢,没事的。”
司马晔拦住顾葭苇的肩膀,伸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没事的,没事的,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没事的。”
顾葭苇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凉蕴怀中瑟瑟发抖的身影,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终于清除了阻碍,南宫梅把小狸的身体就地平放,从袖中掏出银针包封住了他的各大脉,伸手抹去额上的汗水,这才颤抖着执起他的左手,静下心来把脉。
……还是不行吗……心脏已经完全没有跳动的迹象了。
放下他的左手,缓缓地收回自己的银针,抬头对上司马晔探寻的眸子,扯了扯嘴角,“等她情绪好一点了,就来找我喝酒吧。”
语毕,抱起小狸的尸体,几个飞身,便不见了人影。
司马晔稍稍推开了顾葭苇的身体,对上她的眸子,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