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当黛娟师姐将手中这本毫无圈点之处的《市井大智慧》副本交到内殿老人手中,老人读后的竟毫无气急败坏叹暴殄天物的模样,反倒是接连点头,直摇着脑袋满意到:“不错,不错,看到出来你本是个毫无书法根基之人,观其副本却毫无更改修漏之处,实在是难得,其中所花的时间倒是比小娟多了数倍有余,老夫姑且将其认作是别样用心罢。”
“以后由小陈道来代替小娟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呵呵呵。。你们都回去吧,记住,以后每隔三天都要来我这里一次,来来回回,动静小些,老夫安安稳稳如此多年,实在是不想听到什么杂音,去吧。”老人挥了挥手,道。
黛娟师姐同老人恭敬道别后,便带着陈磅礴回了刑部。
二人走后,又继续捧起那本书饶有兴趣的老人猛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是应了什么天大的允诺,小丫头才肯忍心将这么好得差事让给这小子,啧啧啧,这里可是天门藏书万卷的武极殿,至于这个陈道么?恩。。有意思。”
直到重新回到刑部,踏出刑部传送阵的那刻起,陈磅礴心头的那股压抑感才渐渐消退,陈磅礴同黛娟师姐道谢道别后,便毫不停歇的走回自己的住处。
关上房门,陈磅礴脸色猛然阴沉下来,一屁股坐回长板凳上,寒声道:“出来!”
“你出来啊!”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肯定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出来啊!你给我滚出来啊!”
“我知道你在!想来近些年来使我日夜睡不好觉,在祁掌柜面前被冷眼相待的一定是也你捣的鬼对不对?”
“你出来啊!!”
近年来所受种种委屈痛苦涌上心头,化作一股冲天怒火,在一阵阵低沉的呼喝叫骂声中,他竟然睡着了。
是啊,他太累了。
他不是什么圣人,他只该是个普普通通血气方刚的少年,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但绝对是瑕疵必报的那种。
起先,他以为自己得了某种罕见的怪病,每夜都要承受那般病痛的折磨。
直到那道声音的出现,终于是让他将近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部化作对这道声音主人的仇恨。
但最起码,事情的源头不再是无迹可寻,终是有了些许蛛丝马迹了。
陈磅礴做了个梦,梦到了无垠的尸山血海。
不知是不是少年心中的悲愤所化。
若是如此,那便真的可以叫做是血海深仇了罢。
不过第二天起床,少年依然还是会会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这些年来,少年已经习惯了将所有不开心的事先搁在心里。
仿佛昨晚那几声抱怨,只是一时失态而已。
陈磅礴右手摸了摸右腿上绑着的那把即使是睡觉也不会摘下来的匕首,见它依然在,他才更加安心。
只见他再度捧起那本众人都需研读的《天门记》,着重查阅后,才在一个偏僻的章节发现了寥寥数句有关武极殿与那个老人的介绍。
闻渊,天门初代弟子,不闻天门诸事却喜好读书,千余年前隐居空幽山自建一栋独阁,后倾尽学识谱写百余书经,时过境迁,那间独阁渐渐演变成今日的武极殿,尽揽天下秘典,而后老人避世不出,成了如今武极殿守殿之人。
陈磅礴带着些许讶色将书翻到最后一页,只见最后方注明,此本天门记正是作于千余年前。
陈磅礴赫然大惊,自语道:“记载中这个老头便已经是上千岁,乖乖,若是那名老者真的是叫做闻渊的话,那到现在岂不是一个已经活了两千多岁的老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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