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朔风城,一场喧嚣的晚宴刚刚,马厩里,干草垛上,城边的围栏下到处都躺着醉汉。今天是白露时节,在北朝这意味着冬天就要来临了。男人,女人,甚至是小孩子都会在这一天喝他个伶仃大醉,好让自己暂时忘却即将到来的漫漫寒冬。这朔风城名字里带个“城”字,可实际上就是草原上一个大一点的集镇,镇子四周用木栅栏围了起来。北朝皇帝(请原谅,他们非得这样叫)刘长卿带领着他的小朝廷就暂时定都在这朔风城。
营地里除了偶尔还能听到某个醉鬼的喧哗,再无他声。刘长卿此刻正坐在自己的皇宫里(一顶稍大的帐篷),亲手翻持着一口架在火上的大锅,里面煮着鹿头。帐篷中除了那口大锅,就只剩下一张卧榻,那躺着一个年轻的白人女子。卧榻边上放着一把长剑和几个酒坛子。刘长卿喝了很多的酒,可是他并没有醉,事实上无论喝多少酒他都不会醉,这就是他在北朝可以坐上皇位的原因。帐篷外一双眼睛在仔细的观察着“皇宫”周围的情况,大部分的侍卫都捧着酒坛子在那呼呼大睡。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侍卫长身边,将那柄镔铁长槊悄悄的拿走了。他背着长槊,溜到营地外,那有一匹衔铃裹蹄的马儿。他骑上马狠狠的抽了两鞭子,马儿飞奔起来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五里开外的小土丘后面,一队人马正在那躁动不安的等待着。这些人由刘长卿的四个儿子带领着,一场叛变已经是箭在弦上。
“都过了子时拉,老六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出问题了。”刘长卿的三儿子焦急的问。
“不会,老六一向机灵。”老二刘冲沉着的说。
“要不今天我们算了吧!父亲应该还没有发现。”五子刘丹,颤抖着声音说。
“你以为这是出去放马?想去就去,不想去了回家喝酒?今天这两千人,只要有一个走漏了风声。想想大哥!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老七刘子山狠狠的说。
“都别吵了,在等一刻钟!要是老六还不来,我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杀进去。”刘冲的口气,像是要回家睡觉一样轻松。
刘长卿的儿子们一向不睦,这几年几兄弟经常为了抢马匹,争女人,夺地盘大打出手,这是刘长卿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防止几个儿子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他有意为之且希望看到的局面。而半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让他的儿子们不得不捐弃前嫌联合起来。事情的起因是,刘长青的大儿子所谓的“太子爷”刘洪,在半年前抢了一座南边伯德帝国的小城。那次抢劫,收获颇丰其中包括一个漂亮的女人。刘长卿见这个女人实在漂亮,就像他的大儿子讨要,没想到却被一口回绝。恼羞成怒的刘长卿,拔起自己的佩剑红云,一下把他的大儿子劈成了两半。并借此机会要求自己其他的儿子,以后将劫掠的人口,财物和牲畜给刘长卿交上去一半。从那以后刘长卿的儿子们便开始子一起密谋,打算杀死自己的父亲。不过老二刘冲是从更早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打算,他比自己这些异母的兄弟更恨刘长卿。
等待显得是那么的漫长,不远处一只豺的鸣叫打破了夜空中的宁静。众人一惊,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是老六正策马赶来,转眼工夫就来到了兄弟们面前。他从马上将那根镔铁长槊掷了下来。说道:“铁汉的长槊,他们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刘冲和自己的兄弟们不再犹豫,催马向朔风城奔袭而去。
这场对后世影响巨大的斗争,其实是在大多数人还模模糊糊的时候就基本结束了。叛军的马队冲进朔风城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刘冲他们为了一蹴而就,准备的非常扎实,就像是决堤前瘀滞的河水,一但决堤就是直泄而出,任谁也挡不住。
刘长卿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帐篷里,脸上布满了红潮,看不出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激动。整个人显得焦虑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