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劳·佩兰一定非常同意约书亚所说的话,因为这个主意就是他给玛格丽特皇太后出的。
那天,在学城宣布紧急戒严的当晚,佩劳已经睡下了,可是却突然接到了自宫中传出的黄甲紫鳞符。这是皇帝在夜里紧急召见朝臣的信物。佩劳不敢耽搁匆忙更衣,可是却找不到袜子,索性光脚穿上靴子就往皇宫里赶。夜已深,大街上空无一人,寒气凛冽。
到学城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非常震惊,只见在学城城墙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值守的“士兵”,比平时要多出好几倍。承明门虽然开着,但是里里外外站了上百名的军士,佩劳·佩兰拿出黄甲紫鳞符,巴掌大的符面呈龟甲形,完全由黄金铸成,上面镶着十二片薄薄的紫水晶。皇帝刚刚继位那几年,经常在夜里用这枚黄甲紫鳞符传佩兰进宫一起喝酒,继而想到那后面的一些事情,佩劳的心里一阵抽搐。他定了定神,等到心绪平静下来,将那枚黄甲紫鳞递给了在承明门外站岗的军士。不一会佩劳看到新科大搜礼冠军马丁·代伊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佩劳对他说:“冠军子(这是马丁·代伊的爵位,凡是在大搜礼中得到冠军的成员都会得到这样一个爵位,但是没有封地),别来无恙啊!”
“哎呦!辅国公!您别这么叫,折煞我了。皇上有旨请您务必速速进宫,小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马丁非常谦逊的说,佩劳·佩兰毕竟是位列九卿的大员,负责帝国贵族的分封,自己还是低调点好。
“这是温都校长的命令吗?”佩劳用眼光扫了扫这些严阵以待的军士。
“不,是浔阳王世子的命令!他现在权领学城防务。”
“约书亚·威廉姆斯?梅努吉伯爵在哪?”佩劳对约书亚没有多少好感。
“死了。”
“死了?那温都校长他?”
“没有!没有!温都校长没死!他进宫了。”马丁赶快给宗正寺卿宽心到。
佩劳稍稍放心下来,但问题依旧严峻。他不再和马丁·戴伊寒暄,而是吩咐自己的车夫赶快往宫里赶。一路上他看到在国王大道两侧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站满了值守军士。照这么看学城所有的人应该都被动员起来了,这可是两万多人啊!
天公不作美,还没有到皇城就下起了鹅毛大雪,马蹄和车轮子不住地打滑,平常一个小时的路程,这回生生的走了两个小时,他越走心里越着急。正值深冬,日短夜长,又下着雪。等到佩恩来到皇帝的寝宫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天色一片还是漆黑,丝毫没有亮起来的意思,但是整个皇宫却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佩劳走到清舒上苑的门口,只见卫尉,光禄寺卿,鸿胪寺卿,直隶总督,在京述职的北直隶总督一众人等已经先到了,但都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佩劳和诸位大人一阵寒暄,顺便交流了一下各自对当下情况的了解。却听见皇帝在里面怒气冲冲的说:“让大理寺的人给他定罪!定大逆不道的罪名!秋后处决!不,立刻就给我斩了……”皇帝说了一大堆的脏话,“约翰这个败类……”声音非常的大,即便是站在门外佩劳也听得一清二楚。周围的宫人、侍女、侍卫和大臣们一个个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可以想到皇上现在一定是目露凶光,面庞被怒气涨红,细碎的白牙狠狠地咬出声来。佩恩和大臣们见皇上正在气头上,索性站在外面也不进去了。他们从那断断续续的骂声中了解到,南野王竟然派人刺杀乔治殿下,之前大教宗的身亡也和南野王脱不了干系,最令皇上无法忍受的是有些朝臣可能和南野王勾结在了一起,在场的几位大臣有意无意避开了彼此之间的视线。佩劳越听心越往下沉,可是凭借他多年来对皇上的了解,这股怒火中似乎有一点表演的味道,想是这次有要把新账旧账一起算的意思。南野王想做皇帝不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