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卢卡!已经,毕业,了!”威廉坐着说,他已经笑的喘不上气了。
约书亚顺势对迈克尔说:“那你下学期就不用挂科了!”
于是爆发出最后的,也是持续最久的一场哄笑,就连迈克尔也跟着笑了起来。在那之后突然没有人说话了,这个人叹口气,那个人打个哈欠,塞满食物的嘴含混地说上一句什么话,然后便只剩刀叉碰到盘底的细碎声音。屋子里安静下来,甚至能够听见那台老式挂钟发出的嗒嗒声。
忽然有人起身,长筒皮靴“咚!咚!咚!”的踏过屋子。有人揉了揉鼻子,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房间里的交谈声又响了起来,约书亚和威廉在拼酒,弗兰克和迈克尔在讨论新年过后什么样的靴子会更加流行,安妮则在给黛拉和凯瑟琳·吴补习这个小圈子的“历史”。赛什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把六玄竖琴,一边弹奏一边唱起了歌。他的母亲曾是浔阳有名的歌伶,一首《花桥流水》引得无数江东儿女为之折腰,不过赛什克此时所唱的却只是首无名小调,那是儿时母亲在他枕边所唱的曲子。
约书亚喝完一杯酒说:“鼻子好痒!怕不是感冒了?”
“感冒有什么可怕的?”迈克尔不以为然的说,“喝两杯酒,发发汗就没事了!”他挠了挠已经出汗的后脖颈子又说,“太热了!我都出汗了!壁炉里的火还是灭一灭吧?”
“烧着吧!这下面后半夜冷的厉害呢!”
话题不知道怎么又转到马士基号上,几个人越说越心烦,到后来只得在那里喝起了闷酒。而女孩子们已经开始聊衬裙的花边上面,就连卓雅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那热火朝天的劲头,让人觉得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悲伤的事情了。这世界真好,只是约书亚又想起了爱丽莎、浔阳王的申斥和威胁,更早之前的一些旧事像被吹开灰烬热碳,漏出暗红色的脉络,像极了约书亚心里的殷出鲜血的伤口。酒劲和热血同时涌上头来!
迈克尔喝的有点多了,一个劲的在那里说:“这酒不行!这酒喝着就像是水一样!”说罢又打开了一坛从威利斯广场带回来的好酒。约书亚从他手中抢过坛子摇了摇,一条水蛇从坛子里探出头,吐了吐信子,一圈一圈缠绕在约书亚的右臂上,坛子里只剩下纯而又纯的酒。他一仰脖子自己喝了两大口,约书亚感觉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后脑上狠狠地打了一棍子,他对迈克尔说:“这下够劲了!”
迈克尔有些担心的看着那口坛子,奈何形势比人强,他不得已拿起坛子喝了一大口。那味道迈克尔实在是形容不出来,辣的他吐了半口回去!约书亚就当做没看见,拿起坛子又喝了一大口!这个举动激起了迈克尔的好胜心,他从约书亚手里接过坛子,直接将酒灌进嗓子眼里!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拼了起来!没过多久迈克尔擦了擦眼泪和鬓角的汗珠说:“太热了!这火烧的太旺了。”
只听见约书亚手臂上那条水蛇一边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转眼间就从晶莹剔透的“水蛇”变成了蒙着一层水汽的“冰蛇”。他将那条“冰蛇”放在桌上,却见它扭了扭身子朝迈克尔爬去,他赶紧将酒坛子也放到桌上。它似乎很渴,到坛口时猛地窜起身子,一头插了进去,“噼啪!噼啪!”的碎成了冰碴子。
约书亚痴痴的笑了,他知道自己对谁魔法有多么的擅长,甚至比现在的浔阳王还要更加的擅长。这是他的灵觉开启之后新学会的灵蛇术,就连浔阳王也不一定会,她这些年忙着操持政务、玩弄权力在水魔法的造诣上并没有什么精进。这种灵蛇术可以让施法者将自己的灵觉映射在傀儡身上,这样即便在傀儡离手之后,依旧可以靠着残存的灵觉完成施法者的意志。如果施法者拥有足够强大的灵觉和原道之力,便能够召唤出一只可以独立行动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