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百良走到俞春红跟前,却不说话。俞春红也不说话,就往厨房走,许百良跟在后头。她对许家自然是熟悉的,后院的厨房原是下人做饭用的,他们来了,许怀家指派俞春红下厨房。她没做过饭,进了厨房,一时没头绪,只觉手脚无措,无处下手。
其实,乱的还有她的心。
昨夜,她只眯了一小会就醒了,发现廖承东没在,她也下床走进院子里。她看到了廖承东跟许百良说话,她靠在墙边,把他们的话一字一句都听进心里了。回到屋里,她禁不住哭了,无声地哭着,泪水像屋檐的雨滴没断线。原来,许百良还没忘记她,她错怪他了。可是,她已然回不了头了。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梦见到父亲,鲜血淋漓,面目变形,她被吓醒了。摸摸身边,依旧没有廖承东,揉揉眼睛,明瓦透进来月光,满屋清冷。她又起床,走到前院,看到一间房亮着灯,就朝那个房间走去。从窗户缝隙往里看,才知道是他们三个,她站立不动,听他们说话。当许百良走出来时,她来不及躲闪,好在许百良没注意到她,她仍旧靠在窗户边。当她听到陈记者跟廖承东交待说的那些话后,她差点晕过去,她为自己的任性和荒唐懊悔不已。
俞春红在厨房里一筹莫展时,许百良说:“春红,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去我房间,我想跟你说句话。”她知道他要跟她说什么,天大亮了,会有人进来的,她淡淡地说:“你回去吧,我还要烧水做饭。”
这时,廖承东来了,看俞春红眼睛红肿,让她回屋睡觉,自己就动手烧水做饭。俞春红不肯,廖承东说:“你是小姐,哪里会做饭。”俞春红说:“我想学。”廖承东想想说:“真想学就看着吧。”又问她想吃点啥,俞春红说不想吃硬东西。廖承东说,那就熬点稀饭,摊几个煎饼吧。俞春红真就端来一张杌子凳坐下,看着他手脚麻利干活,问他跟谁学的。廖承东随口说:“沈海云呗。”自小他也没干过家务活,母亲走后,一度饥一顿饱一顿,认识了沈海云后,他的生活稳定下来,他常看她做家务,不知不觉中就学会了。
俞春红听他说出沈海云三个字,放在一天前,她一定会跟他斗几句嘴,但是这会,她没有,她低下头,吩咐一直站在身边的许百良去水缸里舀水和面,许百良高兴地就去舀水。俞春红看着廖承东怎么和面,怎么摊面饼,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些闲话。
许百良站在一旁看着,俞春红问他:“你能做到吗?”
许百良没听懂,见廖承东拼命跟他挤眼,明白过来了,说:“我能做到。”
廖承东就笑着说:“百良又不笨,看一回就行了。”
许百良乐呵呵地说:“我看清楚了,明天我来做给你们吃。”
廖承东笑说:“做给一个人吃吧,人家吃了心就软了。”说着就将一块摊好的煎饼放到他们面前,说:“吃吧,看怎么样。”
许百良忙用刀切了一块给俞春红,俞春红接下了,吃了一口说:“挺好,软软的,又有劲道。”
廖承东说:“百良,你刚才可答应了,明天就看你的了。”
许百良正吃,忙停止咀嚼,鼓着腮帮子说:“看我的吧,不行你再教我。”
廖承东就笑,俞春红飘他一眼,也笑了,笑得无奈,说:“不妨试试,要是做得像他一样,既软又劲道,我就愿意吃。”
许百良听出来了,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忙抱住廖承东说:“廖辉,你可听到了,你要为我作证。”
廖承东连连点头,还将满是面粉的手在许百良脸上抹了一下,许百良顿时成了大花脸,惹得三个人笑成一团。
三个人吃了早饭后,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闷闷的坐了一会。这时,许怀家来了,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