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来,就对我们开枪,就出现了以后的事情。我想不通,日本人封锁航道的消息那天早上才公告,为什么许怀家头天夜里就要我们运货,他们肯定知道了日本人封锁江面的消息,他们是借日本人手杀害了俞老大。这个仇我不报死了也不会闭眼。”刘铳子说着说着,脖子变粗了,额头上那几道皱纹皱得更深,“我跟俞老大近十年,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何满庭这狗汉奸一定没好下场。”
廖承东想问他对许怀家评价如何,可他听出来了,刘铳子并不太恨许怀家,至少比何满庭好些。廖承东想,他进来时间不少了,就让他快走,临走时让他千万小心,不要蛮干。刘铳子痛快答应就出了许府。廖承东望着他走出的背影,只觉热血奔腾。他不知道刘铳子具体干什么,但他晓得他们会干什么,只可惜自己被困住了不能跟他们一道。他对刘铳子知之不多,就去找俞春红。
廖承东就往后院厨房里走,他料定俞春红此刻就在厨房。果然,她正在灶下烧水,大汗淋淋。
见廖承东进来了,她说:“水开了,你帮我灌一下吧,水壶在窗户边条桌上。”
廖承东顺手就拿了四个篾壳水壶,放到灶台上,又去找舀水的舀子。俞春红说:“眼睛给点饭吃,你右手边就是。”廖承东此刻还真的走神了,他在为俞春红难过,看她那样子,往日定是十指不沾活的大小姐吧,可是这会她却干起了下人的活。就说:“你歇歇我来吧。”掀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猛一个后退,差点撞翻了身后的小板凳。俞春红笑着说:“不是做事的料,烫着了吧。”廖承东摸摸脸说:“没有,许怀家够狠的,才吃他几天饭,就给你派活了。”俞春红说:“这有什么,我爸是他家下人,我自然也是下人的命,前院有许多客人,你过来干嘛。”廖承东边舀水边说:“这不像你说的话,春红,不要自暴自弃,你我都要做自己的主人。”俞春红第一次听他省略她的姓直喊她的名,只觉温暖,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不该再多想了。是自己的任性才导致爸爸的死,才让他们都被困在许家,忙说:“你得想法子出去,总不能像砧板上的肉任他们宰割吧。”廖承东说:“我们都要出去,但不是现在。”俞春红说:“你不能再在这呆了,去找许百良,让他帮你出去。”廖承东是很愿意跟她谈谈许百良的,可是他不想主动提出来,这个时候把她推给他,等于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可听她提到许百良时没了往日的厌恶感,就说:“你愿意留下来吗?我是说,要是许百良愿意留你的话。”俞春红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真的考虑过这事,就算许百良对她还有情有意,她心里怎么说都有疙瘩,不好受,就说:“你不要提那事,我还不想听。”廖承东说:“其实他就是个文弱书生,人还不错。”俞春红说:“我也没说他怎么坏。”廖承东说:“春红,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他心里有你。”俞春红反问道:“你觉得现在还合适吗?”廖承东说:“他跟他老子不一样。”俞春红又问:“怎么不一样?我们能像何琴音那样远走高飞吗?”廖承东说:“我想说的正是这事,你们可以的,任务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呢。”俞春红将装满水的水壶一手两个提到后面条桌上放稳,回身说:“我留下来,你必须走。”廖承东说:“除非你跟他一起走,我才放心。”又觉得不妥,说:“你们真的可以学何琴音。”俞春红说:“你还是提这话,在你面前,我不愿意提这话。废话不说了,我去找许百良,客人看来一时半会不会走的,你要利用这个机会,不然真的出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