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天夜里,廖承东都来这家舞厅,还是找那个姓林的舞女,但廖承东收获不多。廖承东这才明白,混社会,他远没这个姓林的舞女成熟和老练。她跟他调笑,甚至暗示可以跟他上床,但一问到孙老板跟何满庭具体事情时,她就闭口不言了。但她的言谈吊足了廖承东胃口,让廖承东不能不来。他料定她混迹黑社会已有些年头,极有可能就是打通他寻找秘密通道的那个人。
第四天夜里,廖承东带着母亲的那根簪子来了。
他来之前去了何琴音的房间,问何琴音要回了它,并说明了理由。他老老实实对何琴音说:“我认识了黑社会的孙老板,还认识了一个看来知道一些往事的舞女,我想让人看看,没准会有人见过它,凭着它或许能发现一点线索的。”何琴音自然将那簪子奉还给他,但她十分担心他。她知道廖承东绝不是黑社会的对手,只怕也难从容应对风月场合。为了不给他负担,她开玩笑说:“你以前常去那种场合吧。”廖承东认真地说:“我发誓,没去过。”何琴音笑着说:“我再也不是你什么人了,你没必要发誓吧。”廖承东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笑笑。
跟他生活过一段时间,何琴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庄重有余,活泼不足,甚至有点无趣。她用玩笑又启发性的语气对他说:“听说去那种场合是要拿出点派头来的,要么像混混,要么像老板,你有吗?”
廖承东说:“你说对了,我就是放不开。”
何琴音说:“那你还是拿出当官的派头吧,你是纠察队队长呀,也是个官。”
廖承东说:“琴音,你什么都懂。”
何琴音知道,她不能跟他太亲热了,只能用这样虚虚实实的语言暗示他,说:“只可以逢场作戏哟。”
廖承东一个劲点头说:“你放心,我不是去玩的。”
何琴音在心里笑着,她知道他心里还是看重她的,又说:“记得打领带。”
廖承东点点头。
何琴音补充说:“还要跟范媛媛请个假。”
廖承东说:“说过了,琴音,范媛媛病好了,却不怎么跟我说话了,这是为什么呀?”
何琴音说:“她可能记不清病中的事情了吧。”
廖承东点点头,“你分析得对,她连那只鸡都记不得了。”
何琴音说:“你要善待她。”
廖承东还是点头。
廖承东走时,何琴音再三叮嘱他注意安全,不要跟黑社会的人深入交往。
这一晚,廖承东一直陪着那姓林的舞女跳舞,或者喝酒。她跟他调情,他就抿嘴笑。他越是无言的笑,林小姐就越是喜欢他。时不时主动贴紧他,看他那憋得红红的脸,看他那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心里想着,这可是只才会打鸣的嫩公鸡哩。
十二点了,该散场了,林小姐问廖承东有没有带车来。廖承东说带车了。林小姐问:“能送我回家吗?”廖承东说:“可以。”
廖承东送林小姐来到一公寓,林小姐临下车时给了廖承东一个秋波,薄而活泼的嘴唇吐出几个字,“上去坐会吧。”
廖承东就跟她上了楼,进了房间。
房子不大,香气缭绕。林小姐说:“去洗澡吧。”
廖承东站着没动。
林小姐说:“那我去洗了,一身臭汗。”
过了半小时,林小姐出来了,头发湿湿的,穿着睡袍,腰带松松的。见廖承东还傻站着,说:“怎么了,我这屋里可没你看得上的东西。”
廖承东说:“有,一定有。”
林小姐咯咯笑了起来,一下子跳到床上,风情万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