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琴音是由许百良陪着去医院看父亲何满庭的。他们两个人都站在何满庭床前,何满庭半躺着,好久好久都不出声,阴沉着脸。何琴音知道父亲很想骂她出出气。但看他压抑着自己,时不时还对她投去不信任的目光。
何琴音说:“爸爸,对不起,都怪我。”
何满庭这才说:“怪你有什么用?厂子都成一堆废铁了。我看你们兄妹俩以后吃什么用什么。”
何琴音只好不做声。
许百良这时对何满庭说:“何伯,厂子出了这事,琴音也很伤心,很害怕,她都不敢来见你。她也受了伤,就是不肯去医院,只好就在我家工厂宿舍里躲着。”
何满庭这次对许百良瞅一眼,问:“你家厂子有损失吗?”
许百良说:“没有。”又说:“何伯,我把琴音送来了,你就不要怪她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何满庭问何琴音伤到哪了。
何琴音小声说:“没大事,就是被气浪推到了,当时晕过去了。”
何满庭说:“没事你就回家吧。好好歇着。”又对许百良说:“麻烦你送她回家吧,谢谢你了。”
看着许百良带着女儿何琴音走出了病房,何满庭突然间妒火中烧起来。自家的工厂跟许怀家的厂子相隔不远,偏偏雷就打到他的厂子里。他始终不肯相信厂子被炸是雷击所致,即使是,他也不愿意公开承认。在这片土地上,几千年来一直都流传着雷打坏人的说法。他必须将这次事件做成是人为破坏的事实。他绝不想看到许怀家一副心灾乐祸的样子,他必须得有点麻烦,受点损失。
机会终于来了,当许怀家的小老婆第二次来看他,跟他说出俞番在厂子被炸前去过她家的话时。何满庭一下子兴奋起来,他那时虽不动声色,却不自觉中伸出手将她的小手握了一下,对她投去温柔的目光。女人扭捏着,抽回手,说回头再来看他,就走了。何满庭目送着她出了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何满庭脑子里突然间就有了一个主意。何满庭立即让护士将隔壁病房的儿子叫来,两个人关上门,密谋了一会。下午,何凤建就回到局里上班了,并按照父亲的指示,亲自布置。当天深夜,他们的人就实施了这一绑架计划。
可惜的是,他们的人潜入许府后,并没找到许怀家,只好将他的小老婆跟许百良一起掳走,藏在城北一处毁坏的民房中,严加看管起来。
最初发现许百良跟他后妈被人绑架的是廖承东,但那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廖承东是去找许百良的,想问问他父亲的行踪,当然能见到许怀家小老婆,跟她谈谈母亲玉簪的事也是可以的。
廖承东走进许府。清晨的许府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下人在扫院子。
廖承东直接走到许百良房间门前,看到门是掩着的。他推门进去,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明显看得出来还有打斗的痕迹。廖承东脑子里轰了一声,再看,发现床上放着一张纸条。廖承东拿起纸条,看了半天,才看出大意来。是要他们交出小雨来,并准备钱。
原来,何氏父子找的那几个人不是局里的警察,而是跟他们最贴心的混黑社会的几个人。那些人虽个个勇敢,但都不会写字,只有其中一个人稍微可以写得出几个字。他们原是打算直接跟许怀家说出要他交出姓俞的来,交不出人来就拿钱。但他们没找到许怀家,只好匆匆留下那个纸条。
廖承东将那纸条揣进袋里,就去找许怀家。走近他房间时,看到的情况跟许百良房间情况差不多。地上到处都散落着东西,看样子是翻箱倒柜过的。廖承东连忙跑出来问下人,许老爷在哪,下人们都说不知道。廖承东说,你们家遭抢了,人也被绑走了。下人听了都吓得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