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庭瞅了一眼那挺直的尸体,心里顿时冰凉,儿子的位子肯定是再难保了。就对廖承东说:“快让人过来埋了。”
回到厂里,廖承东立即派人过去埋葬波田助手。何满庭又立即让他带他去见还在房间睡觉的儿子。何满庭一进门,一把将儿子从床上拖起来,说:“收拾一下,跟我回城。”
何凤建对父亲翻了一个白眼,坐在床上不动弹。
看着儿子几分呆傻的样子,何满庭更来气了,骂道:“我就不明白你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东西,老气横秋的。”
何凤建还是对父亲翻白眼,还是不肯动弹。
廖承东上前跟他说:“下床吧,我们都回去。”
何凤建这才慢慢下了床,不吭一起慢慢走出了门。
何满庭走在儿子身后,看着儿子行动迟缓的样子,就想,儿子虽不善用脑,但至少还是挺有朝气的,行动也很快的,怎么今天变成这样了?心里就有些后悔骂他,但嘴上还是骂道:“打起精神来。”
何凤建头都不回,給父亲扔回一句,“你急你走前头。”
何满庭对廖承东自嘲地笑了一下,不再作声。
三个人立即就出发。回城后,三个人又马不停蹄来到波田公司办公楼门前。
被得到容许进去后,何满庭脚步忽然间沉重起来,他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得到准许后,悄不声打开门,弓背哈腰走到波田对面,小声说:“总裁,我带犬子是请罪来了。”
波田用目光扫他一眼,何满庭立即站得笔直,脸色铁青,用命令的口气对儿子说:“还不快点跟总裁汇报!”
何凤建战战兢兢从父亲身后走到前面,低着头,有气无力、颠三倒四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这中间,何满庭是大气不出一声。
波田听完何凤建汇报后没出声。
何满庭让廖承东完完整整地向波田汇报,廖承东简明扼要就将事情经过汇报了。他并没强调是何凤建开枪才导致的后果,也没有故意渲染那条河流的奇特之处,而是用客观的不带色彩的语言向波田复原了整个事发过程,最后才说已经总裁的助手已经埋葬了。
波田听完,对廖承东看了一眼,问:“就是这么回事?”
廖承东点点头。
何满庭父子也点头。
波田问他们:“另外一个人的尸体打捞上来了吗?”
廖承东摇头。
何满庭父子也摇头。
波田说:“也应该把他捞起来,好好埋了。”
何满庭立即答是。
这时,一直坐着没动的波田站了起来,他走到何满庭面前,平静地对他说:“我知道了,都回去吧。”
何满庭走出公司大门后对何凤建跟廖承东说:“这是我第一次遭到人家的冷遇,都是你们干出的好事。等着吧,还会有你们好看的。”
果然,第二天上午,何满庭父子跟廖承东各自都接到波田办公室打来的电话,三个人立即就去了波田办公室。波田语气平淡地向他们宣布了上级指示:撤销何凤建警察局长职务,任命何满庭接管平沙洲纱布厂的经营管理工作。指示廖队长辅佐何满庭,并命令他们立即赶往平沙洲。
何满庭听着,觉得有点不符合程序,但又想,那又怎么样,天下都是人家的,没敢说一句异议的话,就接受下来。但他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希望批准他带上儿子一块去平沙洲。波田批准了他的这个小小要求。
回去的路上,何满庭一开始是满腹心事,没精打采,但没一会,他就直起腰,脚步矫健起来。他边走边对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