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月悬东天,东边的天空一片晴朗,头顶上云层却堆积得很厚,闪电冲破头顶的云层,同时把声声怒吼砸向人间大地。廖承东再看看许怀家,见他缩着脖子,猥琐地抓住廖承东的胳膊不放,廖承东本能地甩开他,他却死死拽住他不放,一阵厌恶的情绪在廖承东心里忽然间转化为可怜了。
许怀家催道:“快走啊。”
廖承东说:“你果然怕了。”
许怀家说:“看样子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可这雷声怪吓人的,离厂子不远了,我们快走吧。”
廖承东问:“你对南山出现的怪事怎么看?”
许怀家故意说:“这你应该晓得呀,不是你哥来了后才出现的吗?我看他就喜欢装神弄鬼,不就是陈大虎传授给他驯虎的法子,他时不时用老虎吓人罢了。”
廖承东说:“我听说波田让他们的人都穿上老百姓的衣服,但老虎还是照样出来咬人。看看,老虎都能认人,有的人却是非不分。”
许怀家说:“许多事都是瞎传的,我看都是巧合。”
这时,闪电密集起来,却没雷声。廖承东带着许怀家就往纱布厂方向走。走了一片空地上,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在眼前划过,将脚下的一草一木映照得毫厘毕现。
廖承东再次抬头看看上空,忽然间,他发现头顶的乌云中间豁开了一道圆形口子,闪电从那里迸发出来,道道白光就如长剑舞动。那长剑舞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就成了白色的一团,而乌云周边出现了墨绿色的镶边,又恰如母亲的那根玉簪镶嵌在乌云中间。几乎同时,一团火球从那白团中间射向地面,直接射向许怀家。只见许怀家突然一个转身,双膝对着廖承东扑通一声跪下来。
廖承东知道了,是哥哥跟范媛媛来了,这是他俩的“玉剑之舞”第一次尝试着合演了。
紧接着,狂风大作,风雨雷电交加。
廖承东看到,一阵风将许怀家吹走了,而他自己却立在原地没动。
廖承东呼喊哥哥跟范媛媛下来,但他们就是不现身。廖承东知道,他俩生自己气了,他俩怪自己对许怀家对心慈手软了。又想,此时杀人很简单,不杀人才不简单呀,何况他是想彻底弄清楚许怀家在“梅雨计划”中的角色,彻底查清父亲的死因,这本没有错呀。他再次喊他们,但他们还是不现身。
不一会,雷电风雨停止了。
廖承东就去找许怀家。月色依旧,只是他走遍了方圆几百米地方,就是找不到许怀家。
此时,许怀家躺在一个土坎下。
当廖辉跟范媛媛走到他身边时,他还在沉沉昏睡中。
范媛媛对着他的脸猛地扇风,廖辉说:“你轻点,他还不能就死。”范媛媛点点头,放缓了速度。
好一会许怀家才醒过来,他以为眼前的人还是廖承东,就说:“刚才的龙卷风太厉害了,你没伤着吧。”
廖辉却说:“梦还没醒吗?想起了梦中的白胡子老头是谁吗?”
许怀家刚才真做梦了,就是梦到了梦过几次的那个白胡子老头,不过这一次,他想起了他是谁了,他是自己的祖父。再看眼前,就见眼前人一袭白衣,手持闪着逼人寒光的长剑,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慌忙用脏兮兮、湿漉漉的手掌擦了一把眼睛,只是视线更加模糊了,又撩起湿透的上衣擦了擦双眼,再看,这白衣人长得跟廖承东一个样,他还以为是廖承东换了衣的。
这时,许怀家听到了一个女声说:“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吧,我是范媛媛,他是廖辉。”
许怀家挣圆眼睛细看,真看到一个女的,不是范丽丽,却像范媛媛。他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