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廖承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许怀家身上的那朵花他应该取回来,就回头,忽然看到许怀家身边果真开出一朵花,那花在风中轻轻摇摆着,好像在跟廖承东打招呼。廖承东走过去,蹲在花前。朦胧的天光下,薄薄的雾气中,那花粉嫩欲滴,闪着娇艳的光泽,透着几分神秘。
廖承东伤感地说:“安杏,我知道你想跟我说话,你就说吧,我听着哩。”
那花儿似乎听懂了,摇曳了几下,仿佛在对他点头。
廖承东说:“安杏,你死得冤,你本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啊,多好多美的日子还在后头啊,可你就那样没了。最让我痛心的是,对你下毒手的人居然是我们的同胞。安杏,都怪我没用,没帮你查清身世,至今你还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吧,何满庭,廖仲发,他俩都是什么人啊,既生下了你,就该对你负责任,可他俩……安杏啊,我跟你一样,心里也有不少疑惑,小鬼子占我家园,杀我同胞,夺我物产,可为什么有些国人还帮他们,为什么同胞之间还有人喜欢搞窝里斗?你告诉我,你看明白了吗?”
花儿不再摇摆了,仿佛被廖承东问住了。
廖承东不再说话了,徒手就刨花下的土壤,刨着刨着,突然手指触碰到了硬物,再刨,发现是一块石板,廖承东心里一喜,继续刨,那块石板就露出了一部分,细看,上面还刻有字。廖承东断定这就是金鸡碑。可是,他一个人弄不了,只好重新将土填回去。
那花已经被他刨出来了,几分娇羞几分可怜状,廖承东脱去上衣将它罩起来,说:“安杏,谢谢你帮我找到了金鸡杯,我只能晚上再来,看看金鸡碑上的文字都写了什么。安杏,这里不该是你呆的地方了,我把你带回家吧。”
捧起花,廖承东小心翼翼回到山脚下那栋房子里。找不到花瓶,他就用一只大海碗填些土,将那花栽培下去,又洒点水,随后恭恭敬敬放到自己卧室书桌上。他要去找何琴音,临出门前对花说:“安杏,我去找琴音商量些事,不能陪你,你好好呆在这里吧。”就去了何府。
何琴音见他来了,立马吩咐下人准备早餐。
吃早饭的时候,就谈到了许怀家的死,俩人多少都有些震撼。何琴音感慨地说:“许怀家藏得深,以为自己什么都能玩得转,其实他错了,比起我家那两位,他落得个更不得好死的下场。”
廖承东说:“其实他们都是死在心中没有大是大非上。”
两个人都断定,许怀家就是波田跟范市长授意杀的,原因是,许怀家不再有用了,还有就是,波田和范市长根本就不想给他股份。
何琴音忽然担心起来,说:“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承东,你得离开。”
廖承东笑着说:“你放心吧,我是廖辉,铜矿开采他们还需要我。再说,范市长总不会真连自己女儿都不管了吧。”
何琴音说:“范丽丽人不在这里,你怎么交出她?”
廖承东说:“只能拖了,真不行,就让姐姐变成妹妹,直接跟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子说,我就是不想回家。”
看着廖承东一副轻松的样子,何琴音也笑了,问:“然后呢?”
“然后这事就搞定了。”
“不行,得让姓范的受到报应。”
“范媛媛要想她爸倒霉很容易的,可她为什么不去做?”
“那也必须让他醒悟。”
“许怀家倒是醒悟了,可惜迟了。人啊,不见棺材不落泪,这老话说的有道理。”
“对了,承东,谢为顺还没回来,他会不会在SH出事了?要是他出了事,范丽丽的事自然就暴露了,我们该想好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