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离别辛格至山腹曲径小住四天,被伐木拾柴的农妇看见,好言带回了贫穷村落。路途中农妇介绍到:村中有八头牛故称八牛村,此八牛是为劳作耕地的主力,二十亩田地唯马铃薯能栽活,虽贫穷破败,但景色旖旎,时常能吸引外地来客。
他们进村之前,路旁一幢奢华寺庙紧闭大门,红漆砖墙上有斑驳青痕引人好奇,洛秋便问:“这是什么地方?”
农妇答疑:“此为城隍庙,供祀城隍,内有血池大将军配祀。”
“何为血池大将军?”他又问。却见农妇谨慎摇头,附耳说道:“不敢妄议,那是阴间血池的典狱长,我等凡人招惹不及。”便独自去往前头引路。洛秋尾随身后,不敢再随意开口。
这农妇肩扛累累柴堆,步态轻松,身形却异常苗条,外貌倒还算标致,只是肤色黝黑,表皮显得粗糙了些。全身裹着麻布简单缝纫的粗衣,遮了半个身子,下身则在粗布外围了薄纱作裙,怪异且独特。她自称布生嫂子,是个寡妇。
到了村里,石子铺平的道路上偶见往来路人,这布生嫂子总是停下脚步示出笑脸,打完招呼后却又一脸阴沉。她带着洛秋来到一处大门宅院,门上有铜环做扣,石狮镇守左右。
轻叩屋门,引来白须老者:神态傲慢,体态臃肿。老者半掩房门探出个脑袋,身子卡住进口,嫌恶的望着农妇。
“你来做什么?”他冷言问道。
布生嫂子侧过身子,使洛秋入其眼界。“这是我拾到的小娃,我又养不起,村长收下如何?”
“在哪儿拾到的?”村长里足跨过门槛,半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洛秋。“这是几岁了?”
“八岁。”洛秋自答。
“小孩倒是不怕生,”村长柔声问道,“若差你做些农活可愿意?”
“愿意,”洛秋点头答应,“不过得给我吃的。”
“那是自然。”村长起身望向一旁,布生嫂子却显得有些羞怯,垂首避免与之对视。
“你把他带回去,就住你家,农忙时有个照应。”村长对她说罢,便要往屋里去,忽然又驻足停下,扭过头来。“可见我那儿子?”
“许是和骆驼爷在一起。”布生嫂子嗫嚅回答。
“你去把他给我叫回来,莫再让他与那老头待在一起了。”这便把门阖上,足音渐远去。
布生嫂子牵着洛秋小手离去,路中又嘱咐说:“你今后便与我一起生活吧,我夫家早亡,屋里仅我一人,你与我作个伴,村长适才答应了会给你粮食的。”
“我还是唤你布生嫂子吗?”洛秋举头问她。
“唤我娘亲可好?”
布生嫂子这般说着,领他跨过转角,往一条山间小路直行,可见一颗垂柳。这里倒是有少许绿色,但依然黑雾遮天。半野枯黄的青草平原上,一个褴褛着身的老人正骑着一匹瘦弱骆驼,并不见他脚下双足,空荡的衣摆还在随风飘摇。老人眼前有个素装少年,素雅整洁,比起在村子见到的大多数人来说,他这身装扮已算是十分讲究了。
洛秋唤她声娘后,布生嫂子便牵着他来到树下。她还是如往常先挤出笑意,又换上一脸严肃表情,再望向盘腿坐下的素装少年,柔声说道:“单合少爷,村长让你回去。”
单合手里捧着个装满虫蛆的盒子,站起身来鞠了一躬,“布生嫂子,我与骆驼爷再交谈一会儿便回去。”
布生嫂子撒开洛秋的手,再卸下肩上的柴木,近前蹲下,细声说道:“村长让你莫再与骆驼爷待在一起了。”
单合迟疑片刻,方才苦涩告别:“好吧,我这就回去。”
待他走后,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