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满屋财物的村长没有如意料般难消气焰,他很快平静下来,冥思之后便折身出去了,再回来,只见一众村民随他把镇安石连同石桌搬到了院子中央。落定后,村长又道:“这石头之后就放在我这,此地大门常开,我与仙石作伴,感谢村民们愿意听我这孤寡老人的建议。”
也不知他到底说了什么,竟使得将石头视为至宝的村民们笑意吟吟,即便挪至私地也满口答应了下来。
洛秋要进屋看望淦吉,却被村长叫住。
“我既已归来,由我来照看淦吉即可。”村长让他离去:“你回家陪着布生嫂子吧。”
“也罢,”洛秋说道,“你好好看护,我去镇上寻个大夫来给她诊断。”
“毛小子还敢命令起我来了!”村长态度大变,不等洛秋反应,转身便对村民嚷道:“洛秋这小子说要去镇上找个大夫给淦吉看病,依我说,这大夫是寻不得的。”
洛秋不知他如何盘算,只能冷眼伫立一旁。村民们讶异问道:“为什么寻不得?”
村长答道:“由溪村瘟疫一事官府刚刚解决,我们身在溪流上游,若这淦吉患病加之小犬之死被镇上大夫得知,免不了会联想到瘟疫,到时只怕又引来官府,若如上次一般,我们恐怕连吃饭的粮食都没有了。”见村民连连点头,他又接着说道:“如今淦吉喝了仙药,身子已有好转。”说着转头望向洛秋:“可是如此?”
洛秋不满蹙眉,但也只能如实答复。围聚村民便跟着舒了一口气。
村长暗自一笑,朗声再道:“这便对了,我们完全不需要什么大夫,如今这仙石就在村内,大家有病有灾可靠它来解救,官府不来,我们也不用费心招待——还得不到什么收获!现在只要把镇安石名号打响,自会引来各地修士顶礼膜拜,到时村寨繁荣,各家各户都能昌盛!”
“说得对!那时就不只八牛了!我们要叫全牛村!”村民高声附议,满堂充满期望。
洛秋对他们的狂热相当不屑,却忽觉眼光模糊,仿佛看到了荧荧火光在他们头顶盘旋上升,没多久又黯淡褪去,眼界这才明了。
“那便好吧!”他揉着眼眶,冷言对村长说道:“你说淦吉是你家媳妇,那你自己好生照顾,我走就是了。”
村长却又叫住他。“稍等!”小跑进了西厢房,再出来时,手上拿着那蠕虫盒子,二话不说便递了过来。
“干什么?”洛秋迟疑不接。
“出去后帮我把虫子处理了吧。这是单合遗物,你与他从小玩到大,这盒子做得精致你可留作他用,再者可算是单合留你的念想。”村长道。
洛秋接过盒子,转身离去。自单合死后,他便不想在村子里待着了,可因挂念娘亲出不了远门,本私心想着去镇上寻大夫时可以见见世面,却被村长一言作罢,内心甚为烦躁。
他来到三溪边上,垂头望着湍流河水,一思忖,便将盒子翻转过来,启开盒盖,使整盒虫蛆绿叶尽入水流,再俯身洗净盒子,抱着回到家里。
布生嫂子在屋前静坐出神。洛秋唤她也不见应答,靠近触及,才发觉她不住颤抖,泪眼婆娑举头望来,哀声说道:“没救了,孩子,咱们村没救了。”
“怎么了娘?”洛秋着急扔下木盒,连忙蹲下,紧盯着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什么都没发生。”布生嫂子低沉说道,“我听说八头牛都死了,村长又去庙里抢来石头,我们不仅没有了劳作的法子,还触怒了血池大将军,肯定要入那血池被勾魂炼骨的…”
洛秋宽慰她说:“放心吧娘,村长说会用石头引来旅客,到时候村子就能繁荣起来。至于那血池将军,就像我之前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