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镇内,三匹骏马齐头并进,缓缓而行,马背上的三人正在争论。路过的人纷纷避开,见这三人衣裳破烂,但神态高昂。
沿街左侧,马背上的人疑惑地高声嚷道:“我十年前来这里的时候,前面还有个村子呢,我记得是叫苦留村来着,刚才咱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居然被夷为平地了。”
中间人扬眉算作回应,他的两颊鼓起,口中似乎含着什么东西。身旁那个人摸摸自己的额头,叹息说:“我以后真要跟着你们了?”
他们把马拴在酒家门口,左右下来后便去搀扶当间的肥胖老翁。老翁张开嘴,指指自己口中,路人偷偷瞧了一眼,竟见他没了舌头。
“这怪我们吗?”中年人搀着他往里走,跑堂的小二引他们入座后又回到门口迎客。
“就是,”另一个白髯老翁用手掸去木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人家算好心了,我们求着她让咱们离开的时候,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割了你的舌头,谁让你之前口无遮拦。”
一听这话,没了舌头的老翁用力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周围的食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坐下坐下。”他身旁的中年人安抚道,“一条舌头换三条命,这算好的了,咱要是再跟着那群人指不定怎么死呢。”
“对了,”他们对面的老翁压低声音问道,“你真能确定她在这镇子里?”
另一个蓝衣跑堂端着三个茶碗走过来,放到桌上的时候,被三人一齐瞪了一眼。他的嗓音和身姿极不相符,像是刻意为之的尖细:“三位吃点啥?”
中年人再次抬头瞥他一眼,冰冷地回道:“没看我们忙着吗?等会儿再来。”跑堂转身向后,他便将身子前倾趴在桌上,双唇微启,却又突然瞪眼不语。“怎么了?”另两人问道。他猛地回身向后,盯着那跑堂的背影喊道:“东因!”
蓝衣跑堂闻声拔腿跑往二楼,三人立刻起身去追,食客的目光就没从他们身上离开过。他们横冲直撞,登上二楼,将跑堂逼退阁楼角落。蓝衣跑堂不住后退,抓着木栏杆作势就要跃下,
他往底下看了一眼,显然太高,就又退缩回来,瞧着三人咧嘴一笑,“你们来这做什么?”在他眼前站着的三人,从左往右分别是:丁五、金老翁及孙海标。
丁五捏着拳头上前,孙海标掌心生出一团热火,挥打在他的腹部。东因撞在桌椅上,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臭小子!师父好当吗!”孙海标咬牙怒斥。
“你自己不会找林之凡问问吗?”东因将身子靠在破损的木椅上歇息。
“要是能见到宗主你以为我会在这吗!”孙海标用脚碾着东因的五指,“你这个狗娘养的,敢骗老子!”周围呆滞的食客因他狰狞的面孔而逃离。
丁五冷哼一声,“骗子也需要工作吗?怎么不接着骗了?老子当时还好吃好喝的款带着你呢。”他想起一开始自己就已怀疑过他,从而嚷说:“我早就说过,这小子是个骗子!”
行了!金老翁没有出声,但他蠕动的嘴唇所表现的就是这两个字。
“呵,”东因面带浅笑地瞧向金老翁,“怎么了,说不出话来了啊?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报应。”
金老翁踩住他另一条胳膊,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肉还剩多少?”孙海标转头问丁五。丁五大概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多了,路上就抓了两个。他们把我们投在昆吾山上,赶路的这两天肉都变质了。”
“你真的知道容施住哪儿?”孙海标又问。
“当然知道,”丁五点头说,“没有她的腌制技术,咱根本就保存不了肉。”
东因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