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轻鸣一声,点头,复又摇头,忽然人立,用前爪指了指石林深处,奔了过去。
“难道还有什么?”陆离低语,只得跟过去看看。
几经转折,在彷若迷宫的石林内七绕八拐,最终,他们来到一处满目狼藉之地。
那里,一切都是残碎的,一截截石柱断裂,横亘在地,无数的石笋,都被削去了尖尖的顶部,遭受了极大的破坏,无一处完整。
是什么人毁掉的?
陆离思忖,小白狐的父母显然是被人击杀,连骨头都碎掉了,难道说,此地也是同一人所为?
他不可能寻到真相,时间太久了,小白狐至亲早就化为枯骨,而这里,折断的石柱上都已经被侵蚀,斑驳不堪,显然经历了不短的岁月。
吱...吱...
小白狐轻叫,敏捷的身躯在乱石间穿行跳跃,最后,它跃上一方石台,仰头张望!
陆离循目看去,在石洞顶端,光明大放,一根巨型石笋倒挂,尖尖的笋角垂落,如同一个庞大的白玉漏斗。
这是唯一没有被毁掉的一根倒悬石笋,它异常庞大,比陆离此前所见都要大很多倍,而且,它显得与众不同,石笋上聚集了无数的萤火虫,几乎遮掩了表面,石笋周围缭绕着淡淡的薄雾,在光芒映照下,仿若仙气蒸腾。
小白狐人立,指了指石笋,又指了指它所在的石台,示意陆离过去。
石台很大,容纳了陆离与小白狐,依然不显得拥挤,在石台的正中央有一凹坑,只有碗口大小,内中存有少量的乳白浆液。
小白狐绕凹坑转来转去,轻叫两声,将脑袋凑近浆液,对着陆离挤眉弄眼。
“怎么啦?这是什么?”
陆离不懂小白狐是何意,小白狐急的抓耳挠腮,忽然伸出粉色的舌头,卷起一口浆液吞如腹中,一脸的陶醉样儿。
“哦,我明白了,你是请我喝它?”陆离终于搞懂了,恍然道。
小白狐不住点头,招呼他快喝。
“这能喝吗?”虽说亲眼见到小白狐喝了,但****殊同,小白狐喝了没事不代表他也能喝。
自从上次误食朱果,前车之鉴,他给自己立了规矩,来历不明,奇形怪状的东西,绝不可轻易入口,那怕貌似多么香甜可口。
事实上,凹坑里的乳白浆液的确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不过那种芬芳很特别,还混杂着灰粉的古怪气味。
陆离抬首,仔细打量石笋,果不其然,浆液正是从石笋尖上滴落的,此际还有一滴挂在那里,不曾掉下。
看那情形,石笋生成一滴似乎要许久时间,并非易事,怪不得小小的凹坑里,浆液的存量稀少。
雷击木里生出的果子险些要了他的命,曾遭受无比痛苦的折磨,至今还是大患,这石头里生出的液体还敢喝吗?
陆离摇头,拍了拍小狐,叹道:“好意心领了,我明白你是要报答葬你父母的恩情,不过,我真不能喝!”
小白狐颇为失望,忽然跃下石台,一晃不见踪影,片刻后白影闪动,又复回到石台,口中叼了两个小小的白玉瓶。
陆离莞尔,这小狐也够执着,不知从何处寻来瓶子,它见自己不喝,就想让自己用瓶子装走浆液。
盛情难却,陆离不再拂逆小狐的一番心意,大赞它知恩图报。
浆液真的很少,两个小小的玉瓶都没有盛满。陆离将之收起,小白狐对此似乎很看重,待拿出去后让落雪瞧瞧,是否真的能喝。
一人一狐,沿原路而返,不久后从瀑布下冲了出来。
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