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雪花落地即化,道路变得泥泞湿滑,难以前行。
中午时分,雪好不容易暂时停了,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数十只乌鸦,它们聚集在山顶的树梢上,不时发出令人厌烦的呱呱声。
愁眉不展的夏克胡抬头看看天,满天彤云密布,更大的风雪可能随时而至。
这时候夏洛走过来说:“将军,看样子,这场雪到明日也停不下来。”
“临行前,我吩咐你将北境剩余的棉衣棉被都带了,带来了吗?”
夏洛点了点头说:“全部都带着呢,我亲自看田老七他们装的车。”
“唉,龙都城来的援军确实可怜,赶快给他们分发下去,然后马上北进,咱们不能再拖了,拖得时间越长越不利,咱们必须早日到达避风谷,然后驱散那里的雪国兵,夺回避风谷。”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营帐里先是传来一阵吵嚷之声,紧接着便是“砰砰”两声枪响。
夏克胡很快便看见一个军需官一手捂着胳膊,跌跌撞撞地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他越跑越近,夏克胡看见鲜血顺着他的臂膀吧嗒吧嗒地掉在了地上。
夏克胡下了一跳,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
“将军,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快点说!”
“龙都城来的几个援军冲进了库房,吵吵嚷嚷着要棉衣棉被。田老七说没有你的命令不敢混乱发放。他们先是打,然后再骂,我们还不给,为首的壮汉便开了火枪。”
夏洛说道:“田老七呢?”
“将军,田老七被他们打死了。将军,棉衣棉被不足千套,可是等着棉衣的有将近三千人,我们不敢乱发呀。”
正说着话,十几个魔国兵肩膀上扛着火枪,心满意足地肩扛手提着棉衣从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个贾六。
他们到了夏克胡跟前,夏克胡怒喝一声:“站住!”
他们看见了夏克胡,起初吓了一跳,神情紧张地站到了跟前,将手里拎着的棉衣棉被丢在了地上。
这时候,听到枪声的魔国兵都涌了出来,他们聚拢到了夏克胡周围。
夏克胡问负了伤的军需官说:“是谁开枪打伤的你?”
军需官满脸的恐惧,他躲在夏克胡身边,指了指贾六说:“将军,就是他!”
这时候,有人将躺在军费房里的田老七抬了出来,田老七的脑袋如同砸烂了的西瓜一样。
田老七追随夏克胡多年,尽职尽守,深得夏克胡的信任。
夏克胡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个老实巴交的军需官的尸体,心中顿时升起来一股无名怒火。
他指着贾六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服气地嘟囔一句说:“我叫贾六。”
“你为什么开枪杀人?”
“为什么北境守军有棉衣棉被,却不给我们?”
受伤的军需官赶紧说:“将军,咱们北境守军知道长城以北天气变化无常,他们离开长城之前都带够了棉衣,不信你问他们。”
然后他指了指站在周围的几个北境守军问。
夏克胡问贾六说:“你知罪吗?”
贾六犟着脖子说:“我何罪之有?难道老子活该在这冰天雪地里活活冻死不成吗?”
这时候,旁边有不少同样穿着单衣的援兵也轻声附和。
夏克胡强压着怒火下令说:“将贾六拿下!”
几个北境守军走到贾六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