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剑河之上,灯火摇曳,迎面行驶的两艘大船似是两只巨兽,其距离越逼越近。
那艘战船上的花家魁旗正在高高的桅杆上呼猎作响,战船甲板两侧的船舷边分别站列着十几名软甲大汉。
灯光落在他们的脸上,照现着一张张坚毅而冷冽的神情。
至此,战船船头上的那个黑衣少女,仍在紧紧地盯着王家大船甲板上的秦征,神色果敢而玩味。
而此刻秦征眼中所产生的视觉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那战船似是一座迎面扑来的大山。
王家大船上几个巡船的船工,老早见着战船后纷纷下舱禀报去了。
两船之间还有十数丈的微小距离——秦征正想着要不要做点什么?
这时,一个高壮冷厉的男子站立于战船上,冲着王家大船喊道:“对面那艘船上的人听着,花家军有要务在身,请你等速速抛锚停船,若是因你等而延误了军机,后果自负!”
男子的声音很响亮,不仅身在王家大船甲板上的秦征听得分明,就连那驾驶王家大船的船工也听得很清楚。
“不好,要撞船啦,要撞船啦,赶快停下,停下来!”
王家大船里,王凯的头号跟班王彪对着几个船工大叫道:“船工们听着,快速抛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别看王彪长得五大三粗,一身横肉落地后都可以压死一个人,其实他很心细。
河面驶来的那艘小型战船,虽说体型和王家大船相当,可人家是艘战船啊,那防御力和船体韧性岂非是一般民船所能比拟或抗衡的?
“发生什么事情啦?王彪呢?”
私人船舱里,王凯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再闻船外那男子的喊话后,顿时有些慌张。
随即,他和孟小童相继起身上了大船甲板层,想去看个究竟。
甲板上,几个船工正往河里抛下了铁锚,而秦征还在和迎面转向的那艘战船上的黑衣女子眼对眼的相互盯着。
彼此像是在暗战一样,谁也不肯让着谁。
黑衣女子神色依然玩味,秦征满脸戏谑。
猛然,那黑衣女子朝着秦征做了一个极度挑衅的动作,她以手做刀,横抹了一下脖子。
秦征笑了,快速别过脸去,嘴角飞撇表示着自己极度的不屑。
王家大木船终于停在了河面,而那艘战船还在前行,两船插肩而过。
就差那么一点点,差点酿成大祸。
当然,果真两船相碰撞的话,那艘战船多少也会有所损伤。
“算他们知趣。”战船上,黑衣女子笑道。
她最后瞥了一眼对面那艘木船上的秦征,心里暗道:我花菇凉不收你为马奴,我便将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说实话,秦征心里更不爽,在见到那战船侧身离去后,他也暗自发誓道:小爷我不把你摁下,我便不是秦征!
“原来真是花家战船?”战船调头离去后,王凯若有所思,忽然道:“起锚!”
“花家军?敢问王少爷,花家军可有何典故么?”孟小童疑惑问道。
王凯闻言后,凝视着铁马镇方向的万家灯火,叹道:“那典故可就大了。”
花家军是靖城军里的一支分骑,威名赫赫,它有着不败的神话。
天下人都知道,凡武国的靖城军里曾经出了一位战皇,故此,靖城军才威名天下。
而那位战皇,正是花家军里的一位将军。
当下边境战乱,若非花家军在军中独挑大梁,凡武国大军早就溃败了,也绝不至于还能坚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