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一切都是如此新颖,周围的人待其亦是不错加上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这些日子是让絮儿觉得自己上了天堂一般,原来大户人家的日子便是如此,渐渐地,她竟是有些忘了家里的丈夫还有一对儿女了。
可是,后来之事却是让其振聋发聩,她发现了所谓婢女的工作竟是为褚馍褚大人提供自己的奶水,更是要新鲜的,她也曾想过为何招人的要求为何如此独特,到了这时她才方然醒悟,她萌生出离开王城回到那个小村庄中的想法,但是既然来了又怎会那么容易让她离去呢,她只能乖乖地顺着要求祈祷噩梦快点结束。
出乎意料的是,褚馍像是大发慈悲了一样,前日竟是允诺了她离开王城的请求,在那看得自己浑身毛骨悚然的目光下,她掏出了自己所有的勇气确定了离开。
絮儿挣扎着起了床,她面无表情,看着那盛着残渣的汤盅她的眼角竟是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泪。
看着滴落在手背上的泪珠,她有些迷惘,自己为什么会哭,自己不是应该愤怒应该生气的吗?
拾起汤盅里面的一根根骨头,她打小就有一天赋能凭着感觉将骨骼拼凑出它原有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居然不想去寻那褚馍问个清楚,而是想将这骨骼摆放好看个清楚。
随着一根一根的骨头在做上摆好,絮儿的眼泪就更是不可控制地越流越多。
呵啦——
絮儿懵了,她捂着自己的嘴竟是在干呕了起来,良久,她方才止歇了下来,在她歇下来的同时她的泪也止住了,但同样的她的头发亦是一瞬间发白了,瞳孔在刹那间布满了血丝,恍若是从十八层地狱下爬上来的修罗。
她抹了抹嘴,身上在不断散发出一种肉眼不可见的戾气,絮儿站的是越来越直了,似乎昨夜的伤害在刹那间都被她抹掉了一样,絮儿的意识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她将桌上整理好的骨骼重新放回汤盅之中打乱,再是打了一盆水给自己梳洗起来,见着水中倒映着自己雪白的发丝,她咧嘴笑了。
不过是白了发罢了,又怎难得了我,絮儿如是想到。
或是天也在助她,染发的东西院子里都有,桦木皮,包侧柏,烧烟熏香油碗内成烟,看着铜镜之中自己的头发变回黑色,絮儿的笑意愈发冷冽。
看着自己一身与往日无异的打扮,絮儿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目光落在汤盅里头,拾起其中最长的一根骨头,轻抚着它很是不舍,但下一刻她的眼神坚定了下来,提着那根骨头寻了一块坚石就开始打磨了起来。
幸得是白天在这偏僻婢女居住的厢房无人留意,任她弄出多大的声响也不会有人过来多看上一眼,絮儿也是深知这一点方才敢肆无忌惮地在宫内手磨利器。
将化作一柄短匕的骨头收在衣袖里头,将有些起皱的衣裙捋了捋,准备万全。
一切都是如此顺利,絮儿刚踏进御膳殿的门槛就见褚馍在打坐调息,在他身旁两个侍女面面相觑充满惊诧的眼光下,絮儿面不改色地踏上了台阶,没有人留意到她已经偷偷将骨匕滑到了手掌心。
褚馍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骨匕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发生的一切。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一击重创了褚馍,褚馍吐出喉头涌出的热血,他的情绪空前地平复了下来,继而竟是不管伤势轰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子不仅是御膳殿的众人就连絮儿这个凶手也被弄得呆住了,被刺杀的人不求饶反大笑,这是闻所未闻,可絮儿猛地回过神知道对方此乃怒极而笑,对方身受重伤但仍是与自己半斤八两,双方的气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