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问眉目间流出一丝歉意,颔首说道:“那镌刻着涤邪之法的石碑……碎了。”
碎了,碎了……
何天问所言有如黄钟大吕,不断在二老的脑海中回荡着,一副瞠然自失的模样,可见石碑碎裂对他们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仲老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回过神来第一时间便是唤醒了同样失神的吴老。
“嘿!赶紧进去瞧瞧,看看那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不去?”
“我来问他细节,要不然,我们换一换?”仲老兴致缺缺,似乎对这件事很是无所谓的模样。
然而在吴老咕咕哝哝地走开之后,仲老脸色大变,他双目焕发着神光,牢牢盯着何天问,若非何天问涵养修为惊人,怕是早就一个耳刮子扇过去了。
即便如此,何天问还是被仲老看得后背发毛,只好于对方之前先一步发问:“不知仲老有什么要问的呢?”
仲老嘿嘿一笑,脚下玄妙一步就凑到了何天问的身旁,丝毫没了昨日沉稳的模样。
“你小子不瞎了嘛,是不是踏破超脱了?是不是?”
面对仲老的连声迫问,何天问面不改色,也不说话,只是从容地点了一下头示意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笑了多久,仲老终于歇了下来,只见他一脸涨红的紧盯着何天问,瞳中的炽热简直就要化作烈火。
“小子可以,可以啊!我辈先人遗刻竟是被你尽数明悟,那可是不老石啊,百年如一日的不老石,能毁掉它,是你的本事啊!”
何天问闻言一怔,不老石他是知道的,但未曾有幸亲眼目睹过,想不到昨日那块石碑竟然就是。
关于不老石其实何天问也还算是知之甚详,坐忘老人在藏书谷中就有过记载,不老石看似与其他石料并无什么差异,实则蛮力不可碎,滴水不能穿,欲凿之,唯有籍大感悟、大精神,方能成。且先人成之,后人又悟,则……碎之。
说白了,此石上面所篆刻的字虽然人人能看,能记,但却是不能悟,尤其是不能悟透,一旦悟透它定有所感,千里之外亦能化作齑粉,是难得的传承之宝。
原来何天问也是以为那块石碑是被自己晋升的余威所波及,但经仲老一言,何天问便是清楚了来龙去脉,同时也是感到大为头疼,不老石难得,非大气运不能遇之。
似乎看出了何天问脸上的难色,仲老哈哈大笑,拍了拍何天问的肩膀,眯着眼睛安慰道:“小子,别想太多,这心法的记载我这小楼里多得是,你毁掉的虽然珍贵,但用得值当啊!能成就一个超脱之境的人仙,这可是太值当了!我会去给你说去的了,放心吧!”
何天问微微一笑,又是行了一个礼。
“那小子就先在此谢过了。”
仲老踱步在院子里头,举目四望着周围的景色,嘴里喃喃自语:“我就说嘛!昨夜就觉得这地产生了某种变化,先抑后扬,原来如此。可惜了,没敢冒险一观究竟,竟是错过了你突破的场景,不然记下了也不为一册难得的手札了。”
何天问感受到仲老的目光,浅浅一笑:“无妨,毁坏石碑小子本就心中有愧,如此不如就让小子以昨夜感悟作为赔礼,待稍后有空就撰写下来再给您二老送上。”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仲老眉开眼笑,瞄了一眼小筑思忖了片刻,像是作出了某个决定,也不等吴老出来便是扬起了手,对何天问二人说道:“别等那老小子了,你们两个先走吧!只要记得,那感悟心得一写好了就马上给我送来就得。”
何天问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