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天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地来榨干我们身上来之不易的血汗钱,不是吸血鬼是什么?喜欢的话你也可以叫她吸血僵尸。”
“呐呐呐呐呐呐!你们生活不需要金钱么?我赚钱你们眼红啥?”马苏华不满地拖长音,那神情简直就是在说少用胡编乱造的假话侮辱诽谤我。
凌天奇听到“僵尸”“吸血”等字眼,没来由地心慌意麻,喜悦、慌张、担忧、烦躁,说不清道不明,诸多纷乱的念头五味杂陈。凌世林却没那么多纷扰琐事,也没那么多小九九,只是为了一时之快反击马苏华,叠声说:“哎哎哎哎哎哎!”
马苏华脸有不快,近乎发火的方式说:“你们仨不能两个睡觉,单个守夜吗?睡袋不足的问题不就完美解决了!”
凌世林贼笑,“守个屁!我们进山的时候在这里各睡各的,没人守夜,还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安然无事地睡了一宿?出去就是村子,平安得很,哪需要守夜啊?多此一举。关于睡觉,我倒有个更好的提议。你看你们两个瘦骨嶙峋,不,是玲珑娇秀、温柔婉约、知书达礼的美女,却强盗似的霸占那么大、足以同时睡下四人的帐篷,让我们三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分两个睡袋,这样说不过去吧?不觉得心有愧疚吗?稍稍变通,换一下,退出一小步,你们睡睡袋,我们男生睡帐篷,我们五人皆大欢喜,就是今年最幸福的人了!”
“不行。”马苏华斩钉截铁地说。“这些天颠簸劳累,力困筋乏,觉都没睡过好的,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怎可舍己成人。千金不换!”
“那对于余娆音我俩爱莫能助,只能说声抱歉了。”凌世林躺好,闭眼,闭口,不再说话。余娆音也是无能为力,无奈地关上了帐篷。
几人很快入眠,也不知冯建新怎么过的,凌天奇与凌世林睡得很甜,很死。早上醒来,已是翌日清晨,薄雾迷蒙。冯建新坐在柱子垫底石块上神采奕奕,抖着痞里痞气的二郎腿。余娆音也醒来,站在神庙颓败的大门旁看风逐流云的天空,红衰翠减的山林,稻谷飘香的田野,果实累累的橘园。马苏华还睡着,如水蛇般妖娆的姿势,衣服上拉,肚脐眼露出,发鬓散乱,妩媚动人。
凌天奇与凌世林起身活动僵硬的身体,骨骼在晨风中啪啪脆响。凌天奇举目环视,熟悉的外观,一切都没变,破瓦寒窑,颓垣萧瑟,荒凉的庭院中狗尾巴草优势明显,依旧遥遥领先,占据最多领地,虽然已是枯萎凋零,败落垂危。敞开的墙壁外,金灿灿的稻谷随风轻舞,叶茎婆娑,瑟瑟作响。稻田边的山坡种着成片的橘林,橘树上挂满一只只灯笼似的果实,没熟,青里掺黄,青多黄少,或者干脆通体碧青。在这个五谷丰登的季节,绿叶始枯,枫叶初红,秋意绵绵。可那漫山如火,层林尽染,秋月如镜,诗意盎然的深秋却是无缘相见。在城市,除了路边、公园里偶有枯黄的树叶,渐渐寒冷的天气,人们愈来愈厚的装饰,以及超市时令蔬菜花果的断货,几乎感觉不到夏秋季节的接替交换。对于某些人而言,来到山里,无法领略季节变化的乐趣,会感到遗憾、悲哀,郁郁寡欢,怅然若失。
“马苏华,搞几条鱼来吃早餐。”凌世林摸着肚子叫,伸手拍打马苏华的帐篷。帐篷仿佛飓风肆虐下的狂抖不停,危如累卵,就像随时会被强风刮走。
马苏华扭腰张臂,美梦断点,为凌世林的多手多脚恼火,生硬地语气回绝,“不去!没心情!赶快整理东西!早餐到了市镇找家馆子再吃。”
几人收拾东西,其实也就凌天奇、凌世林、马苏华三人有行李,但也无需收拾,拎起来直接走。进山时凌世林帮马苏华带的行李箱现在由冯建新拖着,凌天奇一个包,凌世林一个包,马苏华和余娆音空手而行。五人穿村过,途经渊源不浅的古落村。早起的村民扛着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