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轻轻扫过罗布泊，气氛有些沉，已经有不少人躺在了床上，多是肿病。基地里的有些人不知道是在哪里得到的谣传。得了肿病之后就会死这样的小道消息在到处流传，不过并未在明面上说，而是一直在暗地里汹涌。
打饭的人有些热烈，每日里这个时候倒是最有人气的。人人往前，想要早一些吃到东西，虽然分的不多，不过闹事的是没有的，由此也能看出有无纪律之别，即使是在这样饥饿的时候，众人也是没有插队之类的事情发生。
“也不知道李指挥是怎么想的。”墙下蹲着的一个中年战士说道。
“对啊，明明还有那么多粮，怎么就是不放。”
“可不是，我看他是想让我们先饿死一批。”
“哎，你这么一说……”
“怎么，我说的还有错，工程现在还在干，你看看躺在床上的已经有多少了。这些都死了，那不是省了一大笔开销，到时候供应这少部分人，工程没有耽搁，这样的年景死上也一两个那是没什么事的……”
“.…..”听的那人没有说话，默默扒拉了一下面前的清汤寡水，低着头。两人都是战士，有些事情在私下了说说是是没事的。如同谈论女人这是本能，趋利避害也是人类本能。
……
夜，白日里说着李润家残酷政策的中年人来到一处帐篷，默默打开，里面躺在几个人。身体的不同部位都有着浮肿。他来到中间的一个，默默坐在床边。
床上躺着的是个年轻战士，左脸上有道疤痕，不过并不大。此刻他嘴唇发白，察觉到有人来，训练得来的本能让他睁开了眼，不过身体的虚弱禁锢住了他的反应，在外人看来，对方是柔柔的睁开。
看到身边的中年人，微微费力的笑了一下。
“班长……”
“哎哎，你别说话，你别说话……”中年汉子看着床上的人影，边说着，不着痕迹的撇到一边，摸了一下眼。
“你、你怎么来了。”
年轻人左腿肿起，而且看着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其实不过是营养不良，只有几餐好好的吃食，这病就能好，但是就是营养不良。
“晚上没事，我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今天还好吗？”中年人温和的问一句。
“我这身子骨，能有什么事。”年轻人说着，想要起来给中年看。
“哎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别起了。”中年人摁下。
“也就是仗着你比我大。”年轻人不服气。
“是是是，等你起来了，我就摁不住你了。”
“这还想句安慰人的话，怎么样了，工程。”
“挺好的，一切都照常进行，二队的还跟我们喝吆子，今儿又被我们落了一程。”
“哈哈，该。李大脑袋也不看看自己拿两下。”
“就是就是……”
……
话说到半程，中年人拿出自己私藏的干粮偷偷递给对方。
年轻人抵住：“队长，你别犯错误。”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粮食，省下的。”
年轻人还是不接：“那你就吃了，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我比你大。”
“这有什么用。”
“我不管，你接着。不然我就扔地上。”
两人争执半天，中年一把塞进年轻人手里而后跑开了。
呼哧呼哧，跑到远离帐篷的地方，中年蹲在地上回复着力气，然而不一会传出声音，却又打破。
“呜呜呜呜……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