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的热烈气浪传过来,在所有人的眼前,罗秋阳和伦玉川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升起的巨大的气流,在嘈杂声中,两个人的一切都在随着风起而渐渐安静下来,风猎猎的吹过他们的衣衫,带着两人也猎猎,罗秋阳的眼镜依旧是上一秒的颜色,与之不同的是上面升起了巨大的火焰。
伴随着一瞬的气压的瞬间回传,衣角瞬间飞向相反的方向。而后渐渐平静下来,传出人们的吵声。其中罗秋阳的声音粗狂而撕裂起来。
“快去人!
他妈的,一队一队……
车呢,车呢......”
……
伦玉川也在大喊,虽然不知道在喊着些什么,虽然知道在那样的环境里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极低,但他仍是在大喊,喊着自己也不明白的话,对着人们催促,就像在催促着他无法插手的事情一样……
……
不知道什么时候,孤独是人的某种意义上的一种状态,这状态谈不上好,但也不能说差,好差这样的评论对于孤独来说,倒是不能成为一种形容。
伦玉川安安静静的蹲坐在自己熟悉的山丘上,头顶是一轮明月,他嘴里开始吸起烟来,虽然有些发呛。
他是不喜欢吸烟的,但在此刻却无与伦比的想要狠狠的吸上几口,期望着它能够带给自己什么,然而除了蓬蓬的烟雾之外他并未体会到什么,但也就是这蓬蓬的烟雾,让他感觉到自己在做着什么,以致可以抵御着什么。
那日的爆炸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面前新耸立起的八座新坟就是那日的代价,他饿狠狠的吸一口,而后畅快的吐出。仔细数数,是的,八座,没有错。
八个人死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但知道自己其实是有能力阻止的,若是不顾及自己身上的担负的东西,若是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或许能够阻止,他这样想。
别人的生死他并未想过会同自己的生死挂连起来,但在此刻他却在这样想着,关于那个事物的一切他都知道,关于那个事物的错误操作、如何爆炸、爆炸威力、尽管只是一个起爆器,但在近处的威力如何他亦知道,周伦与的死去,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当时除了呼喊之外,他并无他为,或者说能干些什么呢。
忙碌的救人之后,他终于得了空闲,而后便不自觉的吸起烟来,就像罗秋阳似得,仿佛一个多年浸淫此道的老烟农。
他知道了那些时日以来他的直觉所在,因此而后悔那日晚上走向繁华时自己的妥协,他不明白这样的直觉有何意义,对于即将发生的无法改变的事情,早知道一会又有何意义。但没有人回答,就仿佛是世界故意似得,让这个人看到他的无能为力,看到他的心里的不知名之物。我故意告诉你会发生什么,但是你没有重视啊。你可能还在胡思乱想什么。
哎呀怎么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又没有事实依据,没有起因结果,没有线索来告诉你,可是我行事哪有什么起因可查。我告诉你你没有察觉到丝丝的线索,而后我告诉你将会发生什么,是你自己不曾在意,你要是那天告诉周伦与,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没有线索啊。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可是你也没有办法确定我说的是假的。
事情平平流动,一应东西都有其因果,但对于我来说,我只能这样行事,尽管隐约知道隐约的事物,但是那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没有个普遍的通道来让人们相信,并且,我也并非知道事情会否发生这样的结果,如此,我便不能通知如此,我便不能相信。
愚蠢的人类。
狗日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