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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玉川回来了,作为马兰的一份子。马兰的一切都在进行着。尽管是否能够爆破成功尚未可知,但已经到了这样,路是要走下去的。
日复一日。基地的氛围也变化起来,所有人凝重的走着。脚步不敢太重,仿拂生怕惊扰到什么似得。好像害怕自己的微微动作而使得炸弹保爆不了。在氛围来感受,是这样的。
有些人安静,有些人焦躁而不安。
罗秋阳昨晚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从前的几场战役。死去的一些人在睁大眼睛的看着他,凝视着他。他什么都不能动,眼睛也不能,只能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死鱼一样的眼神,哪里面仿佛带着问询,带着黑洞,带着死国。
这是一个小战士,死在罗秋阳怀里,这样死在罗秋阳怀里的小战士太多了,他看着对方的脸,却辨认不出。仿佛是在抗侵略战争的黄土塬上死的那个,一个下午太阳大大的。
又好像是在东北的时候死在自己怀里的,当时冰天雪地。
鼻子仿佛是那个死在城下的那个,当时阴着天。
朦胧间仿佛又变化,在外面死去的,在路上死去的,在阵地死去的......
这些死去的人一个个变化,一个个变成他在这一路走来的每一处地方。他的眼睛不能动,他的什么都不能动,他好像被禁锢一样。变成了活生生的在夹缝里存在的人。而后,他睁开眼。四处打量一番。仔细辨认之下,是在马兰。他从不远处的沙子确认,沙子是在他一个月前放在那里的。拿起枕边的手表。凌晨四点,他眨眨眼,感觉没了睡意。披上大衣,走了出去。
门口的值班的警卫员跟他打个招呼,他挥手示意对方不用跟随上来。
现在是马兰的凌晨四点钟,一切都是黑漆漆的。外面的沙子,里面的帐篷。不论什么都很安静,天际是无垠而深邃,远处是济济而无声,大多的人们都安静的在睡梦中。罗秋阳走过脚下的土地,走到伦玉川的帐篷前。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在睡,但自己已经醒了。他的担心在这个时间里盈为了实质,但却不想对任何人说。这担心无关别处,只是自己单纯的对现在所从事的事业的上下晃动。随着爆炸日期的渐渐临近,这样的心情亦渐渐暴躁起来。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去撩开门帘。而是默默转身去了旁处,路过长长的路,他眼前的人为物件渐渐消落,最终他来到那处熟悉的小山坡,默默的坐了下去。眼神忽明忽暗的看着前方的一个个鼓起,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坐了不一会,若有所觉似得,他向着来时的方向看去,而后笑笑。
人影渐渐随着临近,而后对他笑笑,来到他身旁坐下。
“怎么来了?”伦玉川问。
“你不也来了。”罗秋阳笑笑答。
“呵呵。”他笑笑,而后安静下来。风吹过面前,远方是一片黑暗,现在是黎明将来之前的无比漆黑。伦玉川本来以为自己会想说许多的话,但在坐下看远方时,他才寂静下来,发觉心中并无许许多多想说,而是就想在这里,有个人在身边,陪他看远方,陪他在黑夜中。他转转头,看旁边的平静身影。发觉他也并未说话,只是看着远方漆黑无比的天空,没有一丝星星。
……
在生活的过程中,人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当国家发生战争的时候,有些人因为这样的本能会做些错误的选择。这样的人大多身在高位,肩负很多东西。以祈求个人生命的延续。也会有许许多多的人会奋起,会反抗,会为了自己的生活而争斗,会为了种族的延续而豁出性命。而也会有一些普普通通的人,心中有着自己的良知与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