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天无绝人之路,那年冬天,‘倒眼’的水干了一部分,喔,忘了说,‘倒眼’就是我家前面没多远蛮大的一口塘,我和我大哥二哥一起去‘倒眼’挖藕,你说奇不奇怪,我挖了大半天,藕只挖到可怜的几支,大哥认为我偷懒,骂得我都要哭了。
我不服气,顶了大哥几句,大哥提着锹就向我奔来。
从小到大,我被两个哥哥打怕了,何况这次大哥还提着铁锹,我慌不择路,朝冰冷刺骨的水深处跑,很快我就跌倒在水中。
当时我感觉自己被冷水一侵,人突然变得有些迷迷糊糊,有点像是被吓傻了的样子。
大哥说我是被他从水中拖出来的,我逃跑的时候空着两手,被大哥拖上岸的时候,右手却死命地搼着一样东西,当时谁都没有在意。
回到家里,给我换洗的时候才发觉右手抓的有东西,掰开手,一块火柴盒大小的金属块挺沉的,洗干净一看,傻了,亮灿灿的一只笨拙造型金乌龟。
没见过金子的全家人,无一例外都能确定这就是金子,当时全家人又喜又哭激动了一个晚上,商量周全后,天未亮我爸就急急动身远赴外地去找我大舅,我有个小舅在南方沿海城市定居,连带我大舅也做点真假古董之类生意。
全家人统一了口径,对外就说修房子的钱是从我大舅家借来的,卖那金乌龟的钱,听说刚好够修这房子。
现在想起来,那金乌龟肯定卖亏了,到现在应该不止这点钱,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听家里大人说起的时候了解到的一些零零散散。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冉婷你是第一个听我说起这件事的人,呵呵,神奇吧?还有神奇的,七九年,我家竹子全部开了花。
有句话说‘竹子开花,人要搬家’。这家要搬了,人当然知道。但是奇怪了,是谁那么能耐能和竹子说呢?
竹子开一次花要六十年。我家的竹子哪里有六十年。用科学解释也是枉然。以前我家住过的地方被推土机全部推平,竹子就再也长不起来。
冉婷根本不相信:我知道你口才好,会编故事,你就编吧。
冉婷继续说:如果真有其事的话,我还是不相信。
我彻底无语了,曾经讲了那么多故事,从来没见怀疑过,到真不是讲故事的时候,怎么就突然不相信了呢?
冉婷一心关注的,仍是竹林,冉婷说:好可惜。有竹林多好。我看那些画上面,袅袅炊烟、草房朴实、鸡啄树下、鸭游河洲、狗吠人来、牧童骑牛,这些都是相关农村的题材,这些有的画上有,有的画上没有。不过美丽的乡村都应该有竹林或者石头。
看不到我曾经死劲卖弄过的竹,冉婷满脸遗憾。
为冉婷这般感叹,来年春天,我号召起全家人,房前屋后,依照从前,全种上竹子。
竹林重生时,谁看了都说好,我认为冉婷功不可没。可惜竹子成林时,冉婷却——。
培训班结束后,同学们各自分开,有的也许再也不能见面,我们曾经要好的几个,仍然常常聚一起,我一个人住医院宿舍这么大房子,自然而然大家习惯我这里跑。
这天下午放学,我回医院宿舍我住的地方。
轻轻推门,我听见卧室隔壁那间传来水声,不由加大推门力度。
一应牵涉到钱与花费,我立刻紧张。
我不得不上心,住的这套房,租金是省了,但水电需自理,真金白银月月需兑现,我不得不时刻在意关水断电这类琐碎事,现在,违背意愿的事情第一次发生,不由我不急。
揣着心急如焚冲进隔壁,瞬动让我快如鬼魅。
几分之几秒,我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