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斋”古玩店内,起初,我虽被店伙计轻视,拿着仅值五两银子的笔洗,预坑骗我五百两。但之后我的“见识不凡”,终于“惊动了”店掌柜,掏出了真正的“好东西”,摆于我面前。
店掌柜抚着茶碗的手,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即道:“小爷既然识得此瓶,那我就与您报实价了。”
店掌柜伸手比划着,开口道:“一千五百两。”
我摇了摇头,道:“一千五百两,高了。”
店掌柜放开手中的茶碗,对我道:“小爷,一千五百两,不高了。前两日,有人出价一千六百两,我可是都没卖。”
我还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红釉瓶,轻轻地放回锦盒内,面露不舍地推给店掌柜,道:“哎,可惜呀。掌柜的若是愿让一让,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掌柜也是摇了摇头,道:“小爷,一千五百两不能再低了。您若是觉得不合适,我再给您换一个。”说罢,掌柜将锦盒收起,转身向柜台走去。
虽然不知道这只红釉瓶,到底值不值一千五百两银子。但我却没有忘记,走进琉璃厂街前的决心,此番来琉璃厂,只为了解行情,不为购买瓷器。
如此这般,掌柜的又与我拿出来了五六个锦盒。我均是摇了摇头,问过了其价格后,并未流出有购买的意思。
当我将第六个锦盒推还给店掌柜后,见其已然有些不耐烦了,便开口道:“掌柜的,并非是我看不上这几件瓷器。”
我喝了口茶,又道:“实不相瞒,我此番出来,就是想为我阿玛选一件好瓷器作为礼物。我阿玛身份尊贵,你拿出的这些个瓷器,有些不合适。”
店掌柜闻听此言,自以为,今天遇上了大主顾。掌柜的脸上,又堆回了笑容,道:“小爷,您不早说。为令尊准备礼物,这几件瓷器确实不太合适。”
店掌柜又端来些糕点,对我道:“您请稍候,我去往后堂,稍待便回。”说罢,掌柜转身向后堂走去。
待店掌柜从后堂出来,手中已然多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盒。
店掌柜将锦盒打开,递到我面前,低声道:“小爷,您瞧瞧这个。”
只见,在锦盒之内,仅盛有一只彩色的酒盅。此酒盅色彩艳丽,画工细腻,并非简单的彩色瓷器,应当是珐琅的质地。酒盅上画有花鸟图案,小鸟侧俯灵动,枝叶五彩透彻。一打眼,便可看出此酒盅绝非凡品。
店掌柜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放于桌上,直接介绍道:“小爷,这是一只乾隆爷年间的珐琅酒盅。此酒盅虽非历史悠久,也非名家所制,但您千万别小瞧了它。”
店掌柜环顾四周,见周围并没有外人,凑近了我些,压低声音道:“实不瞒小爷,这只酒盅乃是出自宫中。听说,它还是乾隆爷生前,御用过的酒盅。”
闻听此言,我便要伸手拿起酒盅,想要见识一番。
店掌柜见我如此,急忙抬手止住了我,道:“小爷,您慢上手。”
店掌柜转而对我笑道:“说句不怕小爷您笑话的话,没准儿,这酒盅之上,还沾有乾隆爷的龙涎呢。您再想想,用一只沾有龙涎的珐琅酒盅,作为令尊的礼物,那是多有面子的事儿呀。”
我呸,还龙涎呢。人家的口水,你竟当成了“圣物”。你这么喜欢口水,没准,这只酒盅被你舔过多少遍了。还有面子,还不让大爷我碰。丫的,你是想将你的口水,买给爷吧?大爷我可不稀得要。
不过,“出自宫中”这四个字,到是让我想起了何管事的布坊。心中暗自揣测,这只酒盅若是真的出自宫中,会不会跟何管事与太监的勾结有关呢?
虽是心中另有他想,但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