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拜会张之洞的目的,一则是,安其抗法之心,使其摒弃黑旗军之前嫌,以重用他来抗击法兰西人。二则是,想让张之洞助我劝说福建水师,为我的营救西洋学子计划添力。
我喝了口茶,对张之洞道:“张大人,既然说到了水师,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张大人能够帮衬。”
张之洞也抿了口茶,道:“小贝勒,请说。”
我放下茶碗,开口道:“前两日,我接到了老佛爷的懿旨,懿旨要我进供贡品。然,我所进贡之贡品,却远在南方。”
我握了下拳,接着道:“如今,红毛鬼进犯我山西之地,我唯恐贡品会经此而有所失,便预走水路以运贡品。可这水路之上,也有洋毛子。所以,我便想借一条水师的战船,用以从旁护送贡品抵京。”
张之洞点了点头,道:“即是为老佛爷护送贡品,自当要小心周全,从水师中抽调一艘战船,也是应当的。待我返回两广后,定当为小贝勒安排一艘战船,以供你调遣。”
闻听张之洞此言,我急忙摆手,道:“不,不,张大人误会了。我知道,广东水师在大清的几个水师之中,当属规模最小的水师了。眼下,与法之海战近在眉睫,广东水师对抗其舰船,已是困难非常。若是在从中抽调战船,怕是极为不易的。”
顿了一下,我接着道:“听闻,福建水师的战船颇多。若是能从那里抽调一艘战船,想必对海战的影响应当不大。所以,我想劳烦张大人,与福建水师说说,让其帮衬一二。”
张之洞闻言,皱了皱眉,为难道:“这….不瞒小贝勒说,此事我本不当推辞。可是,我与那福建海疆大臣张佩纶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与其交了恶。”
张之洞咂了下嘴,继续道:“倘若由我出面与其说,他必定不会应允。倒是不如小贝勒派人,直接去与其明说。为了护运老佛爷的贡品,让其调派战船从旁协助,他定会欣然答应的。如此这般,反倒是好些。”
我点了点头,失望道:“也好,既然如此,我自会派人,与其当面说明的。”
张之洞见我有些失望,出言劝解道:“小贝勒放心,若是那张佩纶不允,我广东水师自当调派一艘战船,已助小贝勒安全护送贡品。”
我心道:哥们拐着弯的要战船,实则是为了那些留洋的学子。你广东水师的船再多,可有留洋学子么?没有,我要你的船有什么用?难道,就为了让你的水手,跑到我这儿来蹭饭?我可没那么多的闲银子。
我摆了摆手,转而笑道:“呵呵,谢张大人好意。虽是为了老佛爷的贡品,但我却不能因此而耽误了前方的战事。要不然,我岂不成了误国误民之徒?”
张之洞抚着长须,道:“好,小贝勒小小年纪,便能为国着想。难得,难得。既然如此,张某就不与你客套了。”
帮着张之洞,解了其心中之惑。我却没能从他这儿得到帮助,虽是如此,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悻悻而归了。
见此行的两件事皆已说完,我起身告辞道:“张大人,此番已是打搅多时了,我这就告辞了。”
说着话,我又指了指放于一旁的礼物,道:“此番前来拜会,我带了些礼物。虽算不得名贵,但也颇为雅致,请张大人留下把玩。”
张之洞急忙起身,推辞道:“哎,小贝勒,我与你的一番交谈,足可见你学识不凡。日后,必为国之栋梁。能与你相交,也算老夫的幸事,怎好收下你的礼物?”
我微微躬身,谦谦有礼道:“张大人谬赞了,载洸毕竟是晚辈,前来拜会您,怎好不带礼物?若是回去让我阿玛知道了,他岂不要说我不知礼,不懂节?故而,还望张大人能够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