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步卒死伤越来越多,来异高声请战,要求带骑兵出营,击杀贼帅。孔邑观察了下战场的形势,正要应允下来,突然发现官道上从荡阴县城方向疾速驰来三骑。
虽然三骑离得较远,看不清相貌,但是中间一人孔邑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见到此人在这里出现,孔邑大喜,命来异率骑兵屯出北营门,击杀贼酋后绕往西营门;命宋敏守在原地,保护文王庙中的孔伷、孙氏等人;自己亲率赵烈、朱贞等五十名亲卫,往西营门支援霍弥而去。来异早就收好弓箭,持矛在手,此时得到孔邑军令,命人将北营门吊桥放下,一马当先,往外冲了出去,王绪等余骑紧跟其后。
孔邑看到南面三骑不久,左髭也注意到了,初时他以为是荡阴县城所派斥候,便命十骑迎击,务必生擒,不想领命的十骑还没冲到对方面前,便被射死三人,等与对方交手后,尽管剩下七骑人数占优,但是一点不占上风。只见中间的少年被三骑围在中心,却夷然不惧,手中长矛上下翻飞,左右击刺,反而占尽优势;右边的少年与两个山贼战得颇为轻松;左边的少年提前下马,舞着一对流星锤,趁三人没有围住自己之前,先矮身闪过一柄刺来的长矛,然后往为首山贼的坐骑一锤轰去,铁锤与长矛不同,长矛只需避开矛尖即可,铁锤体积大,一般很难避开,何况是马,为首山贼连人带马被轰倒在地,马直接被砸得胸部下陷,躺在地上口吐血沫,而为首山贼也被压在马身下,一时脱身不得。还没来得及上去轰杀此人,另外两山贼一左一右冲了过来,眼看矛尖越来越近,使锤少年往前一扑,同时将砸出去的铁锤一拽一抡,铁链连续将两马绊倒,两马一个马失前蹄,一个后蹄被绊,两山贼则都被甩了出去,使锤少年爬起身一锤一个,将两山贼轰的脑袋开花,脑浆流了一地。之前被马压在身下的山贼此时刚刚站起身,见到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发了一声喊便撒足狂奔,使锤少年见状哈哈大笑,也不追赶,只是高声道:“叫……叫……叫你们老大过……过……过来,试……试……试试我的铁锤硬……硬……硬不硬。”此少年却是有些口吃。口吃少年这边结束战斗的同时,中间的少年也已刺死两个山贼,第三个山贼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少年不慌不忙地从腰间取了一物,然后一甩手,一个手戟正中山贼的后心,马跑出十几步后山贼身子一歪,落下马来,由于山贼的一只脚卡在马镫【1】里,又被拖行了很远才与马彻底分离。这时右边的少年也解决了最后两个山贼,于是三人便一边凑在一起商议一边等逃走之人回去报信。
西营门是今夜山贼的主攻方向,由左髭麾下精锐负责,因此霍弥屯死伤不小,幸好霍弥剑法高超,才几次堵住缺口,化险为夷。此时众人见孔邑亲自来援,士气大振,只见孔邑骑马执矛,头戴铁兜鍪,身披鱼鳞甲,赵烈、朱贞等人身披重甲、左盾右刀,几人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般锐不可当,很快将局势扭转过来。
负责攻打北营门的是于羝根部,只有四、五百人,之前又被射死一百多人,本来只对付吴茂屯还好,现在来异率一百骑兵马踏矛刺,很快便招架不住,往后退去。来异不想和普通山贼纠缠,从敌阵中杀透后往一蓬乱须的于羝根冲了过去。于羝根在黑山众帅中以多智闻,武勇一般,本来见己部伤亡两成,便心生退意,此时见对方骑兵如摧枯拉朽般往来冲突,又向自己杀来,立时拨转马头,向西边的左髭部驰去。主帅一跑,于羝根部彻底溃败,除了数十死忠为了拖延时间,死战不退外,其余山贼或逃或降,顷刻之间,北营门处形势逆转。来异本就打算袭杀贼酋后往援西营门,此时见贼帅向西驰去,正中其下怀,他将左手拇指、食指放在唇间,吹了个响哨,然后挥矛一指,众骑避开死忠山贼的纠缠,往西紧追而去,此处战场的扫尾工作自然留给了吴茂屯。
左髭以为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