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邑等人对饮一椀,轮到贾烈少子贾飞行酒时,他嫌不过瘾,竟然提议改为一人十椀。贾烈一听喝骂道:“你个草包,瞎花搅(搅和)个煞?就知道喝酒!”
这时孔邑突然出言道:“贾尉,邑早就听闻君少子酒量颇豪豪,而吾军中以戴君最为善饮,邑还从未曾见过戴君饮醉,要么让他二人斗酒助兴如何?”
贾飞平时最爱的就是喝酒和打架,此时听到“斗酒”二字,双眼几乎放出光来,一脸渴求地看向父亲贾烈。贾烈初时有些疑虑,这时孔邑突然向他眨了眨眼,贾烈想到下午与孔邑商议之事,便赶紧应了下来。贾飞顿时乐得眉飞色舞,而戴邵只是“诺”了一声,便信步来到中间空地上,与贾飞站在一处。
就在贾飞迫不及待地要开始时,孔邑拦住他道:“斗酒却不能单单饮酒,能豪饮而不醉方为佳。君会投壶之戏否?”
“投壶饿(我)三岁就会了,熟得很!”贾飞不屑地道。
“好,那就以‘投壶三箭无一命中’判定为已醉,还有汝二人打算饮几椀投一次?孔邑继续道。
“用椀太慢,戴君,一坛酒一投咋样?”贾飞挑衅地道。
“甚好!”戴邵淡淡地道。
“好!那就一坛酒一投!”定下规则之后,贾烈便命人去准备箭矢和壶,此时孔邑笑着向贾飞问道,“斗酒比试君敢与我打赌否?”
“有煞(啥)不敢?”贾飞看了一眼神色平静地戴邵后道。
“好!若你胜出,我请你喝苍梧清,管够;但是若戴君胜出,你须拜我为师,每日到我营中尊我号令,我命你习经你就得习经,命你操练你就得操练。如何?”孔邑道。
虽然贾飞听到“拜师”、“习经”有些疑虑,但是想到苍梧清的醇美,再加上他对自己的酒量颇为自信,略一迟疑便应了下来。而孔邑、贾烈二人对视一眼后,皆面带微笑,似是心情不错。
此时兵卒取来了几十支去掉箭簇的矢杆和两个窄口阔肚的壶,斗酒正式开始。贾飞抢先“咚咚咚”地分两次饮尽一坛,随后拿起矢杆,投矢入壶,之后得意洋洋地看向戴邵。只见戴邵虽然饮得慢了一些,但也分四次饮尽一坛,同时一投一中,第一轮二人打成平手。很快第二轮、第三轮都是平局,不过到了第四轮,贾飞饮酒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戴邵仍是不紧不慢地分四次饮尽,然后一投一中,之后便好整以暇地看着贾飞。贾飞分六次才饮完第四坛,他接过兵卒递过来的矢杆,摇摇晃晃地走到投壶处,突然发现一个壶变成了三个壶,揉了揉眼睛后,三个壶又还原为一个壶,他使劲掴了自己一掌,然后嘟嘟囔囔地投出了第一矢。
“一投不中!”一旁的兵卒高声喊道。
“煞(啥)?”贾飞有些恼怒,不过走到跟前一看,矢杆的确躺在地上。无奈之下,贾飞回到原位投出了第二矢。
“两投不中!”兵卒喊道。
这下贾飞慌了,他心知若自己三投不中就算输了,于是把矢杆一丢,高声嚷嚷道:“灯光忒暗了,饿(我)看不清!不投了!拿酒来!”
贾烈见儿子想耍赖,面现愧色,便想命人将他赶走,孔邑拦阻道:“无妨,让他继续饮。这次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于是贾飞、戴邵二人又开始饮第五坛酒,一坛约十斤,五坛就是五十斤(约二十五市斤),而斗酒之前两人已饮了不少,可见两人酒量之深。此时戴邵仍是和之前一样的节奏,分四次饮完,然后一投一中,而贾飞中途停了六次后,终于饮完,他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后喊道:“再来一……”谁知“坛”字还没说出口,他突然仰面跌倒,一边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一边呼呼睡去,斗酒比试最终以戴邵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