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林老鞠了个躬，也不管别人，自顾自地就转身离开。转过身，往外走的孙承，能听见林老苦涩的呢喃：“作孽啊，真是作孽。”
杭清市市中心一栋高楼的天台。
一个人，正坐在天台边缘，脑袋摇摇晃晃，食指规律地在敲打，也不知道在干嘛，他的脚下离地可是有几十层的高度，怎么一点都不惊慌。他便是不久前从林家出来的孙承，从林家出来后，他到了这里，然后就这么坐着。
孙承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不知怎么，让人见了却觉得悲伤。夜幕之下，他的眼眸不知为何特别诱人，细看之下，光影迷离，竟清清地映着底下的世界。
“呼。”他站起身来，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忽然让人摸不着头脑地说了一句，“这里怎么样？”
偌大的天台，空空荡荡，并没有藏身之处，也就意味着，只有孙承一人，除非那偶尔经过的风也算一个人吧。那么，孙承在跟谁说话？
“还能怎么样，不过是另一片肮脏的土地。”这是与之前不同的声音，但却出自之前那张嘴。
孙承在自言自语？不，不是自言自语，他说出了两种声音！他的体内有两个灵魂！
“出来吧，出来看看。”
“好。”
孙承仰天张开了嘴，黑气从他嘴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然后在身侧聚拢，风吹过，黑气散去，露出了里面那个人，赫然便是在米国，在那个十字路口，孙承遇见的年轻男子。
他浑身上下的穿着，一样破的不成体统，眼神熠熠也如先前。
“一样的肮脏么？”孙承低语，语中说不出的疲倦。
“是啊，这世界上，哪里还有一处地方是真正干净的。”年轻男子的话很无情，孙承听了后默然不语，眉头紧皱。
“哦？你不这么认为。”年轻男子有点吃惊。
“你认为的地方在哪呢？”他的语气里带着讥诮，“天堂么？”
孙承侧过头看着他。
“你不知道？可你就是相信？”孙承并没有说一句话，但年轻男子却读懂了他的内心。
“哈哈哈哈......”年轻男子放肆大笑，连泪水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很不错，你真的很不错。如果我是你，在林家，我早就发作了。”
孙承苦笑，下意识地去摸了摸大腿，那里现在还有掐过后的疼痛。
“嗯？”年轻男子忽然一怔，霍地眺望远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了？”
“我感觉到了。”
“感受到了？什么。”
他转过视线，对着孙承，说了一个字，“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