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二这个十几年“名店”的大排档的生意很好,贴别是晚上八九点,已经有很多彻夜无所事事的青年人或学生来到这里猜拳赌酒。
余青一直觉得酒不是个好东西,苦涩难喝,喝多了还难受,但不理解的是却有许多人愿意为难自己,也许是一醉方休,也可能是一醉解千愁。
猜拳声纷杂,声声入耳,余青一瞧发声者,无一不是面红耳赤,摇头轻道:“不懂啊!”
大排档上菜的速度很快,尽管现如今客朋满座的情形,余青点的菜也已经陆续上完,虽说他早已经吃过晚饭,但在肉香迎面的情况下,依旧忍不住夹了两口尝尝味道。
还真别说,上菜速度快是快,但是味道不差。虽比不得余青在“扶余”吃的日料,然而依旧有其风味。
黄倩文这姑娘兴许是和余青敞开心扉说了些话,觉得害臊,很不淑女的低头猛吃,不敢多看余青一眼,生怕忍不住又多说些什么。
余青瞧见了这幅样子,心下欢笑,想着一会儿李江来了,那场面岂不是更好玩?正准备开口调侃两句这年轻的女孩,却冷不防瞄到路边有两辆车停了下来。
一辆灰色奥迪,另一辆车是红色。
瞅见如此熟悉的两辆车,余青眉毛直跳,心头涌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两辆车的车门同时打开,同时走出两个人。
一男一女,均都气势非凡,昂首挺胸。
余青老远就看到靓丽的李粒,大红外套在黑夜下的灯光中格外显眼,当然还看到李江那厮满脸的笑容往这边招手,还喊道:“嘿,我带我姐来找你玩了!”
余青怎么听都觉得话里充满了调侃和阴谋的味道,看向行走如风、越来越近的李粒,他嘴角抽搐了几下。
总想着阴他李江一次,这次却被反将了一军,当真是始料不及啊!他记起了通电话的时候,李江的怪笑,看来一早就有了预谋呢。
只不过,余青将视线移向了一旁已经停住夹菜动作霍然回头的黄倩文,脸上一副幸灾乐祸,同时咬牙切齿,低声自语:“你有张良计,咱有过桥梯,就看看谁给谁的惊喜更大些。”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那边行走如风的李江明显也看到黄倩文,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起来,脚下像生了根一般,再迈不动步子。
刚才他就觉得坐在余青身旁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冬天衣服较厚,掩盖住了她的身形,他也没有多想。这下一看到她的正脸,如遭雷击,麻痹当场。
两人四目相视,丢了动作,成了泥塑。
始作俑者哈哈大笑,放荡至极,却很快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小鸡,大笑一时收不住,变成了尴尬的干笑。
就在刚才,余青被李粒凌厉的眼神瞪了他一下,再也笑不下去。心中有愧的余青实在想不到要怎么继续面对她,他苦笑着嘀咕道:“李江啊李江,你说你为什么要和我互相伤害呢?”
他浑然没有身为这件事始作俑者的自觉。
李粒的高跟鞋与水泥路面扣击作响,来到自己堂弟的身旁,抬眼看了一眼同样愣在当场的陌生姑娘,她依稀记得这姑娘的名字,也记得这姑娘曾和李江的关系。
她撇撇嘴,心里想着李江自从和这唤作黄倩文的姑娘分手之后,每日在厨房都会做一道称不上菜只能称为黑糊糊的东西的酸菜鱼,搞得房里每天都一股子大大的酸味,说了他多少次,但就是不听。
现在看着两个小年轻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情在心头,怎么就作得非要分手?
李粒不由分说地往前一推自己堂弟的肩膀,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