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外,远处路口。
早先停在那里的出租车在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就已经悄然离开,黄冲带来的一百多号人在有序的离场。
冬天寒风凌冽,风沙刮过,显得空荡荡的一片寂寥,当然其中还参杂着张胜的喋喋不休。
余青为之侧目,心底里有些无奈。
要不是怕张胜真将方才的一切告诉余母,余青现在就能马上让他闭嘴。
面对张胜如同老妈子般的啰嗦,余青虽然心中烦躁,但表面上却是很识时务的点着头,只是目光根本就直勾勾的放空着,就连符合的语气也十分随意。
张胜说得口干舌燥的,也感到了自己的师傅兼老板的心不在焉,但是他不放弃,舔了舔被大风吹干的嘴唇,继续长篇大论,决心要好好地给自己的师傅兼老板上一课。
时间久了,余青一个头两个大,听到张胜的声音就觉得两边的太阳穴鼓鼓胀痛。
头疼!便不由地看向工地外的滚滚黄沙,心里想着黄冲的头号跟班怎么还没有带人出现。
张胜见余青的注意力忽然转移,也一同看向远处,没好气的说道:“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听到我说话没有,千金之子不垂堂,以后可不能再做这些让自己深陷险境的事情了。”刚说完话,他的瞳仁一缩,停下了如同老妈子般的喋喋不休。
一辆黑色的车子出现张胜的视线之中,从那条乡间的土石路开了过来,他赶紧指着叫道:“快看,有人过来了。”
“看到了。”余青点着头站了起来,看向那辆黑色的奔驰。风沙都很大,刮得人脸疼,有种荒芜塞外,沙漠戈壁的感觉。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要不是做了记者的老同学范芬芳,要不就是黄冲的父亲——今天围堵工地的幕后指使者。
车子行驶近了,余青和张胜都看清开来的是一辆奔驰R级,虽然价格比不上张胜从老爸那里借来的S320L,但车价最低也要六七十万,在港城这样的小城市里绝对算得上“豪车”的范围。
余青知道这绝对不是范芬芳的座驾。
奔驰R级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便停了车,站在工地门前巨大石块上的余青和张胜居高临下,远远地看到了瘦子带着两三个精壮的大汉迎了上去,几个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车门旁。
车门打开,下来两个人,一个半白头拄着拐杖的老头子,有些驼背,但是神情严肃有威严,应该就是黄冲的父亲。第二个出来的是个瘦高瘦高的冷峻男子,手臂很细,但是青筋突兀盘桓,五指枯瘦如爪。
瘦子见着这两个人,脸上立刻堆起媚笑,躬着身子走上前,一番点头哈腰之后便开始指着工地方向手舞足蹈。
张胜看着这副情景,哼哼地冷笑起来:“这货肯定又在添油加醋,是在搞事情。”
虽然离得远听不见,但是张胜还是能猜测出瘦子的行为和言语,总之肯定没有好话。毕竟他身边这样的人并不少,只是过去他根本不会多听,将来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人和这样的话,对他而言,一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肯定的。”余青点着头说道:“不把咱们吹得神乎其神、难以对付,岂不是说他这个人没本事?这可是会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就这么个小地方的小富商能给他什么锦绣前途?真是井底之蛙,挑老板都不会挑。”
余青回头看了一眼张胜脸上的不以为然,又扭回眼光笑眯眯地盯着瘦子那一伙人,说道:“不是谁都像你这样的幸运,生来不用发愁,不用担心前程前途。将心比心,也要站在对等的位置上才能对比得出个好歹,你能站在你父亲的肩膀上看到高楼,但是很多人只能自己踮着脚尖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