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满和抗议,云逸楞了一下,转眼上下打量着,目光渐渐变得严厉起来,正要开口,一个懒洋洋声音响起:“杨兄弟,这都是些什么人,竟然如此大的口气!”
云逸转目看去,却是那卧于一旁狼狈萎靡的白狐,心下轻视,皱眉横了她一眼,却不理她,冷冷对杨戬道:“昊天魔龙龙是魔,哪有什么好人坏人之说。你与妖魔异族称兄道弟便罢了,连父母给的姓氏都改了,真是大逆不道,待回总坛,我便要向令师请令处罚你。”
杨戬脸涨得通红,言语间涉及父母,对他而言这是大忌,当即大声道:“我本就姓杨,是为躲避仇家才假冒姓李。处罚便处罚,难道我还怕了不成?就算打死我,我还是要说,白师妹是好人,她虽然不是人,但是她就是好人!”
顾生威见势不妙,忙去拉他,劝解道:“师弟,你莫不是跟一干魔兽恶斗伤到心神了,与师尊赌气做什么,魔龙一事等回去了慢慢再说也不迟……”说到跟一干魔兽恶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倒像是生怕云逸开真听不见似的。
开真忙也在旁劝解云逸:“师伯,这孩子性子倔强,却也心地耿直,在大是大非之事上还是有些分寸的,师伯就看在他一人与众魔对敌,且又有伤在身的份上,别与他一般见识了。”
云逸眼光一闪,他何尝没看见杨戬身上衣袍破烂,血迹斑斑的狼狈样子,心下微微一软,于是放缓了语气,说道:“由古至今,昊天魔龙都是人族大敌。此番她与你一道在阵中历险,焉知不是她设计存心要接近你,利用你破那陷空阵?你年岁尚轻,不知魔道这些诡诈险恶勾当,别被他们的小恩小惠骗了。”
杨戬不假思索,接口道:“若要说利用设计,诡诈险恶,天下再没有比人更诡诈险恶,更会利用设计的族类了。”
“说得好,杨兄弟!”白狐在旁不由大赞道,“看不出来你竟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了不起!”
云逸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声喝道:“住嘴,一介落魄魔狐,竟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白狐嗤之以鼻:“我偏不住嘴。你算什么东西,我纵横四海的时候……”
云逸抬手轻挥,一条白光呼啸飞至,砰的一下,将她打得飞了起来,摔出数丈外打了几个滚。
“再有不敬,我便取你性命。”云逸气势凌人地瞪了她一眼。
“你……你……”白狐直欲破口大骂,眼珠一转,还是忍了下来。她虽然高傲,却也不是莽撞不识相的无知兽类,在这敌强我弱性命孤悬的时候,如何自保、降低存在感以伺机逃走,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云逸满意地转头,轻抚长须,冷冷地对杨戬道:“你年轻气盛,我便不与你计较了。我若没有记错,你所谓的这白师妹,当日便曾潜入我教朝总坛,有所图谋。若不是她出现,引你进入那陷空阵,后面一切事端如何发生?而今山河易容,魔兽现世,天道动摇,人族岌岌可危,你敢担保这一切不是昊天魔龙一族的阴谋?你又拿什么来担保?”
一阵热血哗啦冲上头脑,杨戬只觉耳中嗡嗡,脑中一片怒火中烧,想要辩驳,却偏偏无从说起。云逸说法虽是蛮横,却也在情在理,若不是他与白真错入陷空阵,岂有赤牧之流对他的追捕,又岂会有白狐的出手?
追根究底,一切的起因,都在他身上!但既是起因在他身上,与白真又有何干系?要追究责任,也是要追究他的,轮不到白真。
云逸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玉瓶来打开,对准了白真和赤牧,口中念诀,正要收了白真与赤牧,杨戬一个箭步上前挡在白真身前,警惕地道:“师尊这是要做什么?”
云逸脸色变得铁青,森然道:“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