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半仙和张云起也是后来才听说赵王八母亲去世的,因为他们当天下午,就带着上次准备好的行李,朝上坝村山后的群山里去了。
正值盛夏,山里的日头特别足,二人一人戴着一顶草帽,顺手抄了根棍子,往山上的林子里走去。
离村子近的山,张云起早就来过很多次了,所谓“靠山吃山”,大家经常来山里自己打点野鸡野兔什么的,回家打牙祭,或者拿到镇上卖掉,听说现在城里人就爱吃这山里的野味儿。
越往里走,林子越密,在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一间小屋,这是人们来山里打猎自己搭的房子,里面有些干粮和清水。张云起先跑了过去,他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见他进来,那人问道:“小朋友,你自己来的?你家大人呢?”张云起指指后面,说:“在后边呢!你也是来打猎的?”
那人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王半仙此时也进到小屋里,看到里面有人,也不意外,这个季节,进山来打野味儿的人挺多的。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崔庆山,尧县来的。你们是本村人吧?怎么称呼?”
王半仙暗中捏了捏张云起的手,回答道:“对啊,我们就住这下坝村,我叫王半山,这是我大侄子,王二毛。”
崔庆山挺热情,他拿出包里的真空包装撕开,说道:“来来来,王老哥,咱们一起吃,我带了扒鸡。”说着,他又拿出一袋榨菜打开,王半仙呵呵一笑,道:“我们就拿了点干粮,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二毛啊,你去打只野味咱们烤着吃。”张云起拿起气枪就出去了。
虽然现在国家明令禁止售卖仿真枪,但在偏远山区,还是有人想办法能搞得到,毕竟要进进山打猎。不一会儿,张云起从外面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野兔,他对二人说道:“咱们去外面吃吧?”
崔庆山忙问:“你们不怕外面有野兽?”
张云起笑着说:“大叔,一看你就没进过这片林子。这周边的野兽早被人赶走了,再往里走那片山里说不定还有,但这附近肯定没有,你放心,这儿我们都来过好多次了!没事儿!”
王半仙捋了捋胡子,说到:“二毛,要不就在外面烤好了,拿进来吃吧!”张云起点点头,说:“那好吧,大爷,那你们坐着,我去烤兔子。”
说着,张云起走了出去。王半仙拿出包里的汾酒,给崔庆山倒了一盅,又给自己倒了一小盅酒,抿了一口,这才问崔庆山:“看你这样子,也不像经常打猎的人,怎么自己进山来了?”崔庆山笑着点点头,道:“我就是听说这片林子里有不少野味,就想来碰碰运气!”
王半仙刚才已经扫了几眼崔庆山的行李,里面没有什么猎枪之类的东西,反倒是有个布包,很是奇怪。
他不确定这个崔庆山进山的目的,所以也没有以真名相告,而崔庆山的话,也明显漏洞百出,集水镇周边都是山,为什么偏偏来这鸟不拉屎的上坝村;而且说是进山打猎,别说气枪了,连个弩都没有带,他进山来要怎么打猎,难道要徒手抓吗?!
两人心照不宣,王半仙指指面前的杯中物,笑着说:“喝酒!喝酒!”
崔庆山也笑呵呵地端起来抿了口酒,二人表面看起来,聊得还挺欢。不一会儿,张云起拿着一根树枝进来了,上面插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野兔。其实野兔野鸡并不好吃,生活在山里的动物肌肉比较发达,肉质比较柴,但胜在味道香,有嚼劲。
张云起手艺不错,烤出来的兔肉外焦里嫩,咸淡适中,很快,三人便把烤兔吃光了。
山里天黑的早些,王半仙看了看天色,道:“二毛,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咱们继续往里走走吧!”崔庆山此时开口问:“王大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