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瞎子,假装看不见那么多要么愤怒要么厌恶的目光,此刻她的眼里只有桑红衣一个人,那个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姑娘,仿佛与心中的某个身影重合了。
桑红衣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却顺着江雪馨打开盒子的手看向了那份精心为她准备的礼物,然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还有淡淡的失望。
“你看,你穿上这件衣裳定然好看。我的女儿,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江雪馨沉浸在自己的幻梦之中总是不肯清醒。
近距离接触到江雪馨之后,路司狼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个人病了。病的不轻。
她眼中的那种近乎偏执的狂热,即便是他,都有那么一瞬间有种发毛的感觉。
什么温柔和善,什么典雅大方,他不知道从前为什么会对她有着这样的错觉。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这个人像是一个疯子,一个清醒无比,却宁愿自己疯了的疯子。
他看向江雪馨手中捧着的盒子,里头放着一件绣工精细华丽的衣裳和一支好看的步摇。
衣裳是鲜红的颜色,衬着那支碧绿的步摇,却显得有些刺眼。
他一直以为桑红衣是讨厌红色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桑红衣穿过红色的衣裳。
桑红衣确实讨厌红色,她也只有在江雪馨的面前穿过红衣,平日里却对这个颜色避之不及。
“快,去换上。今日你是寿星,要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江雪馨将那红衣从盒子中拿起,放到了桑红衣的手上,推着桑红衣去隔壁的房间换上这件她精心准备的华服。
她的眼中是病态的执着,让人愤恨的同时,却又觉得她可怜的很。
谢苍天顿时就炸了,‘噌’的一声就站起了身,拍着桌子就要上去打死江雪馨,却被谢苍穹及时的阻止了。
在不知道桑丫头是如何想的的时候,他们真的不适合轻举妄动。
纵然谁都对江雪馨恨意难平,但桑丫头忍了她那么多年,心中多多少少总是在渴望着母亲的关怀吧?
桑红衣嘴角轻轻勾起,抓起这身华丽的红衣,只是稍稍冷笑,却也没有反驳,而是转身离开,再出现时,她已经换上了红衣,头发被那根碧绿的步摇定住,整个人气质变的清冷无比。
在场的众人有那么一瞬间都有一种错觉。
他们见到的,似乎并不是桑红衣,而是那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桑绿浓。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他们对桑绿浓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犹记得当年的桑绿浓是双玄宗里真正的天才,又是被宗主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天之骄女。
她气质清冷,最爱穿红色和绿色的衣裳,头上也总是别着这支步摇,走在宗门之内,她仿佛是一株清幽雅致的雪莲,可远观而不可靠近。
这一刻的桑红衣,完全没有了她自己的气质,就如同是桑绿浓附身一般,印象中那张也有些相似的脸,更加重了这种违和的感觉。
江雪馨的眼神顿时发亮,那种仿佛看见最喜欢的女儿正朝着自己走来的期待感,那种失而复得的失重感一同向她涌来,让她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这才不是桑丫头!”谢苍天紧握成拳,眼睛因为生气而微红。
“这不是桑红衣。”路司狼在心中默默着道。
这不是他认识的桑红衣,至少不是方才笑的那样自然灿烂的桑红衣。
当江雪馨期待着想要抱住眼前的人,感受着她身上的散发的温度,却被对方轻轻的一步闪过了。
她看着目光清冷的如同桑绿浓一般模样的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