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一过,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日子有条不紊地过去,袁致选择了工作之余学习电脑,学完电脑以后还要参加自学考试,日程安排得很紧,袁致觉得很充实,刘远芳的那番话让他潜下了心来学习,二十多岁,正是学习的大好光阴。
跟大多数的打工者一样,袁致每天都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员工饭堂是同富裕工业区的公共食堂,在工业区的西南角,饭堂很大,估计可以同时容纳上千人吃饭,开了九个打饭的窗口,由不同的老板承包窗口,工业区把每个工厂的人员大致分在不同的打饭窗口,饭票每月提前购买,昌隆制品厂所安排的窗口是5号和6号窗口,吃饭的时间点安排在十二点一刻,这样就错开了用餐的高峰,但是人还是挺多的,袁致总感觉自己像只鸭子,一群鸭子当中的一只,每次看到用餐的人群,袁致总喜欢这样自嘲。
5号6号窗的厨师是南方人,准确地讲,也是承包窗口的老板,不吃辣,所以做出来的菜基本是不带辣的,这对袁致来说却是一个非常难受的问题,虽说出来多年,慢慢淡化吃辣的口味,但是袁致还是经常窜窗口打辣菜,自然招致了5号窗厨师的强烈不满,为此,李得宽没有少找他,还好李得宽在这个事情上并没有太为难他,毕竟李得宽这个老乡也习惯于吃辣,他算是理解对于吃辣的人说没有辣椒那份难受,就这一点上,袁致对他还是没什么看法的。
李得宽这些主管级别的人物都在饭堂的小包间用餐,而且是工厂出的餐费,具体吃的什么,袁致无从知晓,领导们吃饭的那块片区是没人走过去,谁想去丢这个人啊,但是那个小包间却是员工的向往所在,袁致也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去小包间用餐,最起码一点可以免去每个月的生活费啊,员工餐基本除了青菜萝卜也就没什么太多选择了,三块钱一餐的伙食标准,充其量也就吃到一块多钱就算不错了,可这事没人管,食堂是工业区搞的,跟工厂也没什么关系,即算有关系也不能管,你还要不要在这个工业区里开工厂啊,最最关健是大伙压根儿也就没想过投诉这样的事,那时在生活上就压根儿就没用过投诉这个词。每次李得宽吃完饭从小包间出来的时候,嘴里总叨着根牙签,剔着牙打着饱嗝的样子总让袁致有些不舒服吧,后面袁致想通了,说来说去,其实就是对李得宽这个人不舒服吧。
饭堂开得越久,伙食越来越差,这好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律,如今的江城,都处都在说解放思想,发展市场经济,那食堂的定点定餐是不是计划经济那一套呢,就连这样的问题都困扰了袁致很久,思考了这样的问题以后,袁致仿佛觉得自己有点经济学家的味道了,虽然这个问题最后并没有思考出答案。
不记得是哪一天的饭堂用餐时候了,一张要求改善食堂生活的签名单传到了袁致手中,袁致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名给签上去了,要求好一点的伙食有什么不可以呢?袁致签完之后,很多人跟着签了名上去,没想到,这件事愈演愈烈,发展到了个别厂的****行动了,工业区要求各工厂把为首的几个都给带过去了,袁致成了昌隆厂为首的一个,没想到他是昌隆厂第一个签名的人。
下班以后,工业区的保安把大伙带到了工业区办公室,连村委治保会的治安员都来了,袁致遇到这种场合还是有点惊慌的,刚出来那年,因为暂住证还没有办下来,被恶狠狠的治安员给带走了,在那村委会黑屋子里关了一个晚上,还好提供了厂牌,才免去了遣送外地的命运。想想当时的情景,袁致仍然有些后怕。工业区主任三十来岁,在袁致看来,长相还不算凶恶,说话慢条斯理,在袁致看来,这也算有点官僚主义的作风,还好整个过程并没有太多波折,袁致他们这些人没有争执,现实摆在眼前,看架势就己经知道了强弱胜负,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也不知后面什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