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很容易对这个地方产生感情,马上就要离开了,刘远芳的心情是比较复杂的,在昌隆的这几年里,看着昌隆不断发展状大,业务量也不断增强,自个儿年华也是一天天逝去,终于到了决定离开的时候了,刘远芳在工厂的到处转了转,去跟每一个熟悉的人打了个招呼,对这个地方她似乎特别熟悉,也似乎感觉特别陌生,熟悉的是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个人,可陌生的又是什么呢?
当这个问题由刘远芳抛给袁致的时候,袁致也想了很久,也许是没有归属感吧,无论在这里多少年,无论有多风光,最后都只有离开的命运,是昌隆、江城抛弃了她们,还是他们抛弃了它们?离开---这样的命运似乎很难改变,特别是对于像袁致这样普通的打工者而己,在江城,像刘远芳、袁致这样的打工者,比家乡的蚂蚁还多,太多了,想到这些,袁致觉得自己好渺小。。。
江城的火车站人来从往川流不息,到处都是背着行囊的打工者,人潮涌动的车站,充斥着各种气味,各种方言,各种叫喊声,广场上、门阶上到处都有三五成群的人坐在一块,有打牌的,有抽烟的、看报纸的等等不一而足,也有人索性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整个车站现场一片闹哄哄,夹杂着小孩的哭声和老人的咳嗽声,不远处偶尔传来警车的鸣笛声,不用抬头看都知道,感觉那只是吓唬吓唬像袁致这样的打工者而己。
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己经快晚上六点了,袁致请了两小时的假,专程送刘远芳去火车站,天色己经有点晚,他们随着匆匆的人流挤进了候车室,刘远芳的行李不算多,只有两个包,很多东西能送人的都送人了,也许她觉得这一次离开江城,肯定不会再回来了,起码是不会再回到这里打工了。候车室里人也很多,袁致瞅了个座位,让刘远芳坐了过去,袁致把行李靠在她座位旁边,行李虽然不大,但也有点沉,一路上过来都是袁致抢着提的行李,直到放下行李,袁致这才感觉到背上有点汗,脸颊也似乎有点烫,看来脸上也冒了点微汗了。
袁致舒了口气,说道:“芳姐,我去买张站台票,你在这等一会,我马上回来。”
刘远芳满是感激地诺了诺,示意他可以放心地去。
站台票买回来了,袁致手里还拿着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刘远芳,“你累了吧,喝口水休息一下,等会还要坐十多个小时的车呢。”
“我不累,倒是把你给累坏了,你来坐吧,我站会。”
袁致摇了摇头,拧开瓶盖猛喝了口水,说实在的,他倒是真有点渴了。
车站不断的播放着列车进站和乘客进站的消息,候车室没有开空调,感觉有点闷,候车室的人看来都很憔悴,大多数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说到当班车次的时候,候车的人群才精神一振,在座位旁晃来晃去的人也不少,袁致警惕地看着周围这些晃动的人员,这些人里说不准就有小偷,还记得上次跟叔叔他们一起出来打工那年,也是在车站候车,有几个人在身边窜来窜去,不一会就听到有人丢了钱包的惊呼声和痛哭声,那场景过去几年了,袁致还是印象相当深刻,所以袁致特别警醒,他可不想出差错。
七点整的启程时间,直到了六点五十分,检票员才把栅栏打开,人流像潮水一样涌进那窄窄的旅客通道,旅客们都是一溜小跑,昏暗的过道灯光,照出每个人急匆匆的步伐和仓惶的脸部表情。“铁老大”就是不一样,它以国家垄断的方式,占据着国家最重要的交通方式地位,付出的票价也不算低,但是提供的却只是最低廉的服务,如果要给它打个分的话,最多也就是个三四十分了,连及格分都还差得远呢。对于长期在外打工的袁致他们来说,这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了,机票那么贵,那算是高档享受,打工仔打工妹自然是消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