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可对方铁了心,达仑完全没有办法,甚至也想跪在伊妮德面前,她无法抗拒上面和神的命令。
“妈妈,起来吧。”斐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穿戴整齐来到了伊妮德身边,左手上拿着一个小包裹,右手搭在妈妈伊妮德的胳膊上,对着达仑道,“我明白了,这就跟你一起去。”
达仑和伊妮德都惊呆了,十二岁还没到的斐安已经有种超越年龄的淡然,那双继承了伊妮德的大眼睛里波澜不惊,黑色的瞳看久了会有种被吸入其中陷入黑暗的错觉。
“斐安!”伊妮德抱紧她,只叫了一声名字,便没有了下文。
斐安手抚着妈妈的背像是在安慰她:“妈妈,这三年多来你开心吗?”
伊妮德僵住了。
“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每天都在想我什么时候会被带走是不是?这样痛苦的家不是我想要的。爸爸是因为我才远走的,妈妈也是因为我才每日生活在痛苦煎熬之中的,我早一点离开,这种痛苦就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斐安的语调很平,几乎没有起伏。
伊妮德松开手,擦掉了眼泪,平视着斐安,不知不觉女儿已经长大了,虽然这样的成长让她心疼,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未来的路会更难走。斐安都能正视自己的命运,作为她的妈妈,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拖后腿呢。
“妈妈明白了。”她轻抚着斐安的黑色长发,“不管斐安在哪里、做什么,妈妈永远,永远会在你身边。”
斐安笑了,最后一次抱抱妈妈,为了大家都不再痛苦,随达仑离开了她最喜欢的家。
可是每当她深陷苦难、痛苦不堪的时候,妈妈并没有在她身边,爸爸也始终没有回来。他们撒了谎,斐安却恨不起他们,因为将这个温暖幸福的家弄得分崩离析、支离破碎的人是她,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别人。
同时,她也明白了五岁时妈妈跟她说的“有时候谎言反而是一种保护”。她被谎言保护着,那些谎言让她拥有了生的力量,不管是在被送入学院前禁闭的那三个月,还是进入学院后作为一名魂师的各种训练,她都没有放弃生的渴望。
现在也是一样的。
“正是如此,斐安。”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一个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快一点起来斐安,已经离终点不远了。”
谁?
“只有从这里出去了,你才能见到他们,你最爱的家人。”
你是谁?斐安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了起来。
“快起来斐安,你可还没有完成你的使命。”
使命……不行,完全呼吸不上来,右手很疼,以及左手上握着什么东西……
对了她是在莫斯特荒原,她在沙漠中进行最后的试炼,不能在这里倒下,正如那个未知的人所说,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愿望也没有实现,只有活着出去,才能有完成任务和实现愿望的基础。
难以呼吸,应该是被沙子埋起来了吧,那么只能这样了……
“浮。”斐安只感觉自己平躺着的身体被托了起来,并且马上鼻子就能吸气了,吸进来的空气是热的,但是新鲜的。她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眼之处全是黄沙。
她站起来,“浮”术将她慢慢托着安稳落地。斐安握住左手的魂杖,叫道:“微风。”一股不强但足以带起她全身上下沙子的风从魂杖中送了出来。
等全部的沙子都处理干净了,斐安才开始察看自己的情况。
之前在沙漠中一直行走,后来因为高温晕了过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说是梦有点不太贴切,那些都是斐安的回忆,那些回忆太过真实,让现在